池渔还在气头上,戒备道,“干嘛?”
她仰头,这动作让丝丝缕缕发丝缠绕在周叙白指尖,很轻,有些痒。
心口亦然。
周叙白顿了几秒,忽然倾身拢过来,恶劣一笑,手臂下沉,将池渔脑后帽子罩在头上,笑着说,“回去吧,你今天不清醒,明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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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渔“哦”了声,转身乘电梯往上。
她刚进家门,管彤跟池致远便跟特务接头似的,“唰”一下分开,一个抹桌子,一个金鸡独立,佯装练瑜伽。
池渔有点一言难尽,“你俩干嘛呢?”
管彤赶紧把晃晃荡荡的腿放下,眼里闪着八卦的精光,“闺女,刚谁送你回来的?”
池渔:“江童啊,你又不是不认识。”
“胡说!”管彤怒目而视,“你爸都看到了,是上回那个男孩子!”
池渔撇嘴,摊手,“那您都知道了,还绕这么大个圈子干嘛?”
“害,”池致远抹了把脑门上并不存在的汗,“那我们这不是怕你不好意思嘛。”
池渔站定,认真道,“我跟你们说啊,我跟他就是普通朋友,你们别乱想。”
管彤:“害,朋友朋友,哪个男朋友不是从朋友处起来的?”
池渔:“妈——”
她跟周叙白八字才写半个撇,她真的很害怕管彤过度热情,把他吓跑。
池渔再度三令五申,警告他们不许插手,见两人都乖乖点头,她才拖着虚浮的步子回房。
困,但是不想睡。
池渔靠在门后,似乎仍身处停车场,只要闭眼就是周叙白清爽幽深的气息。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下方才被周叙白触碰过的位置,伸手,在脑中回想、搭建那幅场景。
蓦地,池渔脑中突然闪过一道念头:周叙白刚刚,该不会是想摸她的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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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池渔没等来周叙白,反而先接到了苏程的电话。
她上次忘记存名字,还以为是快递,下意识接起时为时已晚。
池渔无声叹气,小心开口,“喂。”
苏程语气听起来比那天要拘谨许多,“池渔对吗,不好意思啊,我打电话是想跟你道歉来着,上次我喝多了,有些话就没过脑子,你跟你男朋友……后来没吵架吧?”
男朋友?池渔眨下眼,才意识到苏程误会了,但她懒得解释,只说,“没有,他没那么小气。”
苏程:“哦哦,那就好,我还以为……害,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一向对这方面不怎么灵光的池渔隐约察觉异样,她问,“还有别的事吗?”
苏程顿了下,“有有有,我这口头道歉没诚意,要不今天,我请你吃饭行吗?”
池渔有些选择性社恐,闻言面色瞬间愁苦,“啊,真的不用,我,我下午有事。”
她默默祈祷,苏程能够听懂她的画外音。
但怎么可能——
“别不好意思。”苏程声音恢复成那日来邀请她去同学聚会时的自信,“你别紧张,实在不行,我就在你家附近请你喝个咖啡好吧?一杯咖啡的时间总能抽出来吧?”
池渔还想拒绝,苏程似料到她反应,提前说,“要是这都不行,我可就当你不给我这个老同学面子了啊。”
池渔:“……”
她没有这等道德绑架的本事,最后只能出门,尽量选择了一家离铂御湾较远的咖啡馆。
池渔还是挺介意不熟的人知道自己的具体家庭地址的。
等她过去,苏程早已等在那里。
可能是用心收拾过的原因,他今天看着比上次要清爽一点,只是穿搭让池渔微微有些反感。
他穿得跟周叙白很像,但这些衣服其实很挑人,并不适合他。
坦白说,有点东施效颦。
不过……东施效颦?
那周叙白不就是整天捧着心窝子的西施吗?
画面太美难以想象。
池渔忍不住低头,弯唇笑了下。
苏程看呆了,他以为池渔见到他这么高兴,赶忙起身,替她殷勤拉开椅子。
池渔脚趾扣地,尴尬到极点,她稍稍往内侧身,“你坐吧,我自己,自己坐就好。”
苏程的靠近让她生理不适,她有点后悔自己的不勇敢了。
池渔暗暗下决心,只坐一刻钟,她就跑路。
时钟滴滴答答,无比漫长。
一刻钟终于到了。
池渔迅速起身,微笑,“我去下洗手间。”
她原本的打算是先出门,然后给苏程打电话,告诉他临时有事,她必须先走。
然而,等池渔想从兜里摸出手机,才发现,口袋空空如也,里面什么都没有。
与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