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铜跟李芬灰溜溜的回了家,俩人喘了口气儿,就赶车进城去找了夏东贵一起去了律师那里。夏东贵虽然有点不乐意,这种不光彩的事儿谁都不想沾边,但还是跟了去,他也想看看事情到底会怎么发展。
律师姓黄,是季天青以前的高中同学,在县里开了家律所,也是田丰县人,知道这事儿后本来不太想接的,毕竟这就是件没赢面的案子,但以案子涉及的金额来还看是要有律师出庭走个过场的,既然人家属有需要那就接呗,多少也能赚点,索性就把事情分给了所里的员工,本来就是没什么翻案机会的案子,谁接都一样。
夏东贵跟着夏铜两人照着地址找到了律所,李芬那心头卟嗵的跳。负责的律师把他们带来的材料给他们分析了一遍,给出的结论就是没得救,但是因为他不是主谋,所以还是可以在庭上帮他把一些罪行的量刑尽量辩解得轻一些。
李芬听完脚都软了,夏铜眉头皱得老高了。夏东贵在旁边像听故事一般,还挺精彩。见他二伯两口子已经没了精神,就问帮着问了点细节,又问了这个费用怎么收取。律师说这事是所长的朋友介绍的,咨询费已经给免去了,案件代理费给打了折,处理完整件事情首尾,打完折大概在一千五左右。
这价格夏东贵都有点吃惊,原来律师这么赚钱!
李芬听到这个价格骂了一句“你这怕不是黑店吧,张嘴就是一千五!”
夏铜瞪了她一眼可人家,是真正的文化人,她不敢胡闹,就是觉得肉疼!但是夏铜想了想后咬咬牙说那就这么定了!让李芬回头把钱准备好了就给送过来。
夏东贵回了单位继续上班,并给家里去了电话说了这事。
李芬则跟夏铜问着路去了“明流”店了,李芬越看越恨,要不是因为这家店他儿子就不会被抓!都是这晦气的店给害的!
“哎,姑娘你这店老板是哪个?他在店里不?”李芬抓着个员工问道,
“不知道你找哪位老板?他们忙得很,一般不在店里,您是有什么事儿?还是要买什么东西?我也可以给你介绍的。”
“我不买东西,谁要在你们这倒霉透的店里买东西,我就找你们老板,你去帮我把他叫出来。”
店员一看,这哪来的疯婆子,看着像是来找麻烦的,转头就喊“店长,店长,这有人要找老板,但她又不认识老板。”
卫明从二楼下来,“谁找老板?”
“我!我找!怎么,他不敢出来啊?”李芬总觉得他儿子是被冤枉的。
“请问你找老板是有什么事儿吗?他们现在不在,我是这家店的店长,有事儿你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跟你说?哦~~我想起来了,就是你去警察局告我儿子的吧?你知不知道我女儿是你老板的女朋友?这小舅子在店里拿点东西怎么能叫偷?啊?我看就是你冤枉我儿子的吧!”李芬出口就是歪理成章,夏铜拉了拉李芬,被李芬甩开了,他觉得这话说出来太丢人了,就自己走外边去了。
“大妈!我看你是没搞明白吧?三个人一起大半夜的撬门偷东西你管这叫拿?再说我们老板哪来的女朋友?你们见过老板说自己有女朋友吗?”卫明觉得有点好笑,
“我们老板俩人都是单身,我还想把我家小姑子介绍给他呢!”店里年纪稍大一些的店员在旁边笑着说,
“大妈,你是那三个小偷其中一个的家人吧?你心疼儿子坐牢我明白,我也不跟你计较了,你还是回去好好生活,等着儿子改邪归正回家的好。”
店里客人看到这一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都在边上指指点点,李芬见不到想见的人,又说不过卫明,“哼!你给我等着,什么破店!迟早要倒闭!呸!”骂完了就跑了出去。
李芬出了门就找了电话亭给夏霜白打电话,问她那个男朋友在哪,说要找那人理论,又问她拿这个请律师的钱。霜白说行,到时候跟着这个月的孝敬钱一起汇过去,隔天就给汇了三百五十块,一百五十是孝敬钱,另外二百是律师费,多的就没了。
李芬收到汇款,又给她去了电话,骂骂咧咧的骂她小气,霜白还是那句话,没有,剩下的叫李芬从前两年给的那些存款里拿,说完就立马挂电话。
日子就在这些个吵吵嚷嚷里过了三个多月,夏富羽的案子马上就要开庭了。夏霜白不想去说上班来不了,李芬也对她不抱什么希望,就和夏铜两人跟林大牛一家一起去,石磊家因为只有一个老人家,啥都不明白就让亲戚帮着到庭上听着。李芬一脸的憔悴,看着老了许多,由于夏富羽不是主犯,被捕时也没有反抗且审案时态度也比较配和,被判了4年零2个月,罚款一千九百。大牛跟他一样差不多,但没有请律师,也没做什么辩解判了5年罚了一千九百,大磊也没有律师,又是主谋,判了6年零4个月,罚了二千三百多。
李芬当场翻白眼,被夏铜掐了人中好一会儿才醒过来,哭哭啼啼的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