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宛秋见他不愿,也没勉强他。左右被看的是他,他没有不自在就好。
街上店铺林立,走两步路就是一处小摊,脂粉、瓷器、果蔬、吃食,以及各色新奇玩意儿,衣食住行是应有尽有。
珈蓝一路走一路看,手上不知不觉多了东西:点心、鲁班锁、还有糖葫芦。
点心打包好准备带回去。鲁班锁拨弄了两下,觉得有意思,就非要买。糖葫芦则是因为闻到了外面那层糖衣的甜香。
珈蓝把糖葫芦买到手,尝了一个,酸得直皱眉。
他苦大仇深地盯着糖葫芦,心想我连人都能吃,你不过一个小果子,也敢酸到我?于是赌气把糖葫芦全吃了,边吃边皱眉。
罗宛秋莫名看懂了他的想法,噗嗤一笑,换得他哀怨一暼。
两人逛着,经过一个瓷器摊前。珈蓝很快忘掉了糖葫芦的酸,被一个月白底缀红纹的瓷瓶吸引住了。
珈蓝忙对罗宛秋道:“我喜欢这个瓷瓶,把原来那个换掉吧,给我买这个!”
罗宛秋问了问价格,有些犹豫:“不是给你换了一个吗。”搬到落云阁后,她还专门向何氏要了库房的钥匙,挑了好看的花瓶给他。
摊主见他容貌出众,又见罗宛秋衣着锦绣,便自动定义了他们俩的关系:富家千金和她的美貌男宠。很显然,富家千金才是那个主事的。
于是摊主卖力地向罗宛秋推销自家的瓷瓶,从原料到工艺再到纹路都夸了个遍。
罗宛秋还没说什么,珈蓝倒是更心动了。
他拉着她的袖子,看了看瓷瓶,又看了看她,一副舍不得走的样子。
罗宛秋看他着实喜欢,即使价格不算便宜,也忍痛答应。没办法,自己养的花妖,只能宠着了。
两人继续走着,路过一家糖画摊子。摊主手艺灵巧,画出来的动物栩栩如生。
珈蓝嗜甜,又被摊主手艺吸引,驻足看了一会儿,上前询问道:“能画我和她的样子吗?”
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罗宛秋。
摊主点头:“可以,加几文钱就行。”
珈蓝转头看罗宛秋,双眸亮晶晶的。罗宛秋无奈,点头同意了。
一炷香后,珈蓝拿着两串新出锅的糖画人,脚步轻快。
罗宛秋伸手,去拿自己的那串。
珈蓝手一缩,道:“你拿这串。”他将画着自己的那串给了她。
罗宛秋:……?
她接过来,一口将着糖画人的头咬下,挑衅似的朝他看去。
珈蓝毫不在意,还惊叹道:“你好凶哦,直接咬掉了我的头。”
过路的人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俩。
*
罗宛秋深刻认识到了养花妖的有多费钱。刚开始买些小玩意儿她还是轻轻松松,瓷瓶有些贵但也不是买不起。
后来,珈蓝走进一间首饰铺子,看到店中央摆放的流光溢彩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头冠两眼放光时,罗宛秋觉得她不行了。
她拉住珈蓝,面无表情道:“别想,没这么多银子。”
刚准备上前迎接的伙计听闻这话,也不动了,眼中还略略有些鄙夷:没钱还学人家养男宠,可惜了男宠这么美的一张脸。
至于为什么身为男宠却想要女式的头冠,伙计见多识广,只当这是个人爱好。
珈蓝见她面色坚定,不舍地看了头冠几眼,遗憾放弃了。
两人走出首饰铺子,发现前方聚了一群人正拍手叫好。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个杂耍班子在表演。
珈蓝头一次见这样的把戏,凑上去看得津津有味。
罗宛秋对这种热闹不感兴趣,左右张望了一番,看见不远处有个药铺。她想着这次出来的目的,对珈蓝道:“我去买些东西,你在这里等我。”
珈蓝看得正起劲,不知道有没有听清她说的话,只点了点头。
罗宛秋进了药铺,买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一出店铺门,却发现不见了珈蓝的身影,杂耍班子前仍聚着一堆人,却不见之前的欢快热闹。
罗宛秋直觉发生了什么事情,走过去围观。
一围观才发现,大家正在看的,已不是什么杂耍班子,而是一副恶女强抢民男的戏码。那个被强抢的民男,正是珈蓝。
罗宛秋从路人的闲话中明白了原委。
这恶女似乎是什么皇亲国戚,臭名昭著,声名远扬,平生最爱美男子。府中养着不少男宠,有时路上看见顺眼的,也会直接抢入府中。
珈蓝就是那个被她看上的倒霉蛋。
罗宛秋知道珈蓝不会轻易被人欺辱,于是作壁上观看起了热闹。
那恶女锦衣华服,妆容精致,也算是个美人,就是眉宇间的跋扈叫人不喜。只见她命随从团团围住珈蓝,防止他逃跑。而她自己则站在珈蓝面前,神情轻佻,挡住了他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