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防治疫病的药,老南家公中的银钱,又一下子少了几百文。
就这还不是人人都能喝上的。
因为一部分要送去给镇上的南谷枫,南谷枫搁先生家住着,是不是也得给先生家几包意思意思。
剩下的老南婆子是这么打算的,每天烧一锅水煮一包。
她,老南头,四个儿子,先喝。
药渣再添两碗水给南谷椋南谷杨煮。
然后再添水给三个媳妇和南柳南柯两个孙女。
剩下的再加点儿水给厌女恨女和南天赐。
这样差不多能喝上一个月,就算药汤子淡一点儿多少也能有点儿用。
而且吧,老南婆子琢磨着这得了病的都移走了,家里还能熏着艾,最严重的时候都没得病,现在就更不可能了。
这话吧,好像是没毛病,就是这个安排吧大家不太满意。
这次南老三难得出回头道:
“娘啊,那一包顶啥用,轮到我媳妇闺女还不得煮的跟水似的?”
那可是他亲媳妇亲闺女。
老南婆子觑他一眼:“不乐意?那你自己买去,爱煮多少煮多少。”
南老三叫道:“娘,我哪有钱!”
老南婆子信他就怪了,眯缝着眼,冲家里这些人撇嘴道:
“别以为老婆子我岁数大就糊涂了,你们哪屋私下里不藏几个子儿。
不满意,趁着人家还没走,自己买来开火煮去,爱怎么煮怎么煮我不管。
要是喝家里的,那我怎么分你们怎么接,心疼媳妇孩子从自己嘴里抠,别管老娘要。”
要是这么说,南老三可就真顺着杆子往上爬了,拉着媳妇笑嘻嘻的说:
“那成,娘,我们买药去,就不跟家里一起喝了。”
说着捞起南谷杨,小孟氏牵起了南柯。
一家子大摇大摆就出去了。
看的老南婆子直瞪眼,心里骂道:一窝没良心的混账王八羔子。
要不是看在三儿的面子上,老南婆子都想把南柯排到最后,虽说南柯这个孙女很有用,可毕竟是孙女嘛。
谁能想到,三儿这还不知足。
真是,白眼狼,白疼他了。
老南婆子心里窝着火,面上还憋着问:
“还有谁想自己开火?”
南老二瞅瞅媳妇闺女,嘴动了动:
“那娘……”
“咋?你们屋也要自己开火?”
老南婆子眼皮儿都没掀,谁生的谁知道,她这二儿可不像看着那么老实,瞅瞅,也藏着私房银呢。
南老二舔着脸刚想说,朱氏就扯了他一把,抢过话说:
“哪儿能啊娘,我们的钱从来是一文不少的交给您,二哥是想问您,今天煮不煮,要是煮我们先去煮上,免得耽误喝药的时辰。”
一天一人一碗,能有什么时辰可言,啥时候喝不行,这就是胡说八道。
朱氏就是单纯的抠,不止在别人身上抠,在自己身上也抠,她想着何必费那个银钱,回头几个人的往一起掺和一下不就得了。
不过这话说的倒是显得挺听话,老南婆子勉强给个好脸:“去吧。”
南老四倒是真没钱,他都花干净了,打着哈欠挠了挠胸前,死冷寒天还漏在外头的肉,吊儿郎当的说:“娘,我回屋了啊。”
“嗯,去吧。”老南婆子这回的笑脸有点真了。
自从上次闯了祸,老头子一直不让四儿出去,说怕兄弟和嫂子们有意见,就硬把他拘在家里,那都野管了的不让出门,老南婆子看着四儿憋的五脊六兽的整天浑浑噩噩的就心疼。
“娘,我也去了,家里柴快使完了,我去山上砍点儿回来。”
南老大也闷声闷气的说了一句。
老南婆子点点头,几个儿子都打发走了。
老南婆子一转头,脸上露出厌烦的神色:
“人都走了,你们还杵着干啥?
咋?你们也藏了私房?”
后半句老南婆子问的阴阳怪气,显然是不觉得她们有私房。
大房也确实是没有。
大孟氏抱着南天赐木愣愣的站在原地,嘴唇嗫嚅道:
“娘,我们咋会有,我,我是想问问,天赐可是咱家男丁,咋能也最后喝呢?”
厌女本来带着恨女站在娘边儿,还努力克制不吱声呢,一听这话,立马抬起头震惊的看着娘。
提起孙子老南婆子还算给大孟氏脸,算是解释的说:
“怀抱的小孩喝什么浓药,他又不出门还能染上病?
再说就是给他药,他乐意喝?”
大孟氏还想争取一下子:“可以让母羊……”
“想都别想,”老南婆子又要炸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