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唇抿紧没有说话。
含灼自然知晓林纤纤的性情,即便碧儿不说,她便也猜到了。
“但凡有点法子的家,是决计不会将女儿送进宫里受苦的。”含灼开始抛出自己的条件,“林纤纤表面上对你好,其实不过还是为了自己罢了,你母亲那边我已经叫人安置了,是不会叫她得逞的……”
“容华怎可做这样的事情?”碧儿心急,觉得含灼无疑是在威胁自己。
含灼笑了一声,“我与你主子可不一样,我不会对手无寸铁的老妪下手。我是说,你母亲那边我已经安置了,林纤纤不会得逞,但是此刻我若是带你去面圣,她还尚且不能得到是否将你母亲控制住的消息,但是事情紧急,她只能装作此时已经得逞,借机来威胁你。”
含灼饶有兴致得看向她,“不如咱们来打个赌?”
碧儿警觉,“容华要赌什么?”
含灼一笑,只觉得事情变得有意思,“我带你去面圣,说是从你嘴里问出了话,皇上会当着六宫的面让你开口,倘若林纤纤不开口胁迫你,那便是我算错,她是诚心待你好,你即便在皇上面前什么都不交代,我也不会怪罪你;但是,倘若她开口胁迫你,你记着,是我护着你的母亲,你承我的恩情,便要将她陷害我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清楚,不论是麝香的事情,还是假孕的事情。”
碧儿神色复杂,思虑良久,她终于开口,“奴婢答应您,还望容华信守诺言。”
*
含灼着人通知了谢玟。
如今没有皇后,因此本该在皇后宫中处理的事情应当在长春宫,但是他担心含灼走动累着,于是叫六宫嫔妃都去承乾宫,好在承乾宫足够大,是足以容纳这些人的。
谢玟的养心殿离这里近,因此很快便到了。
他来时,含灼正坐在主位上喝水,宫女进来通报皇上来了,含灼也只是淡淡点头。
待到谢玟真进来时,她才慢悠悠做出要起身行礼的姿态,谢玟此刻担心她的身体,自然是不舍得她累着,于是快步上前将她扶着做好,只道不必了。
含灼清淡的说了一声谢皇上,随后抬手抽离了自己的胳膊。
谢玟手上一空,心中不免失落,可是瞧着她身上还搭着自己送的白狐大氅,也就稍有宽慰。
结果不知是不是含灼洞察他的心思,突然将那大氅拿起来递给寻夏,“寻夏,将这大氅拿下去吧,殿里炭火旺盛,我倒是有些热了。”
寻夏缓着手接过那大氅,在谢玟冰冷的目光中哆哆嗦嗦应了一声是,便赶紧抱着大氅进内殿收起来。
谢玟在她身边坐下,“你何必这样置气?”
“嗯?”含灼装作无辜地抬眼看他,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一下,心中厌烦,她不想和谢玟一起挤在这里,但是因为怀着身子她身子怠懒,不愿意做不舒服的凳子。
谢玟咬牙,动手将她拉过来,握了一下她的手,确定却是温和便算罢了。
他抓着人就不松开,含灼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开也就罢了,听他问,“问出什么了?”
含灼翻了一个白眼,才莞尔一笑,“与我来说是找到真凶,于皇上来说恐怕是痛失所爱,到时候听了碧儿说了什么恐怕也就不会这般哄着嫔妾了。”
她既已经将碧儿传过来,此时定然和林纤纤脱不开关系,谢玟心里早有准备。
可是他不愿意听含灼这样说话,若是以前,他会觉得含灼是在吃味,心中虽烦恼但窃喜,可是如今,听来只有讽刺。
他双唇微抿,没有说话,也知晓此刻无论说什么含灼定然都听不进去。
“姩姩。”谢玟低声喊她,想去摸她的肚子。
被含灼伸手挡住,她以前很乐意听谢玟这样喊她,显得她在他心里尤为特殊,但是此刻听来觉得嘲讽。
她禁足一个半月,肚子里的胎儿如今也不足两个月,她算一算时日,是在禁足之前最后一次承宠怀上的,可是才怀上没多久,谢玟就将自己禁足,她觉得受累的不止自己,还有腹中的胎儿,因此她替腹中的孩子怨恨谢玟,不想让他碰。
谢玟被挡开,没想到含灼这样排斥自己,小姑娘的气性实在是太大了些。
他没有强求。
后宫的嫔妃陆陆续续过来,他也不好在众人面前和含灼太过黏腻。
因此松开她往旁边撤了撤。
第一个来得是叶轻白,后宫嫔妃中,只有她居所在东六宫的钟粹宫,因此距离含灼的承乾宫最近,也就来得最快,因着她与含灼交好,所以不那么较理,并没有因为含灼比自己位分低却坐在主位上生气。
只是自觉坐在下方的椅子上。
后边来的云惠妃和云容华等人也都坐在下首。
贵妃最后过来,看见这番场景,连云惠妃来了含灼都没从主位上下来,知晓自己也只能坐在下首了,毕竟皇上就坐在许含灼旁边,皇上都没说什么,她总是心中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