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泗闻声退去,独留下始皇帝一人陷入了沉思。
“李信……”
这个遥远的名字已经许久没有出现在始皇帝的耳边了。
李信,绝对算得上始皇帝嫡系中的嫡系,甚至曾几何时,他对于李信的亲近和信赖比之赵泗也不遑多让……
好吧,还是差了那么一些的。
可惜,当年伐楚失败,李信耗尽了始皇帝最后一丝耐心。
始皇帝从未因为一次失败而放弃李信,他
可惜……
李信的消沉伤害的不仅仅是始皇帝的信任,还有始皇帝铺垫已久的谋划。
始皇帝似有些愤怒,轻锤了一下案几,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对赵泗太过于亲近了一些。
竭一家是标准的五口之家。
因此竭迟迟不敢添丁,以至于夫妻二人再诞下来一子以后少有房事可言。
当然,除之之外,他还有自己的小心思。
合计平均一个人一天可以分配的粮食接近二十斤。
“竭,这是发放给你家的镰刀。”
“弄疼我了……”
不管事实究竟是不是如此,但是作为现如今始皇帝最亲近的大臣,朝堂的文武百官都会如此认为。
可是这事越想越难受,对于始皇帝而言,李信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他已经失望透顶。
红薯虽然不值钱,可是他能吃,能填饱肚子。
在王翦的人生高光时刻,始皇帝和李信都是其中配角。
平均一个人一天能分配到的粮食只有五斤有余。
在很长一段时间,李信都是始皇帝面前不可提的禁忌,对于始皇帝而言,李信不仅仅是让他丢了面子那么简单。
“冬里也没甚么活,爹娘和娃剩下来的衣裳重新缝了也够咱俩凑合用了。”竭开口说道。
看样子是真的老了啊……
“置办了耕牛以后,家里的日子以后就越来越宽裕了,现在税没那么厉害,粮食产的又多,我听说陛下还降了徭役,现在天下都是陛下治理,以后应该不会再打仗了,我想再添几个丁口,要不然就平一个,太孤零零了。”竭小声说着。
自己也是五十有三的老家伙了啊……
这是从前的四倍!
而事实上,竭家里的一百亩地并不是种的全是主粮,像是边边角角之处还有田间地头的荒地,竭种的还有亩产爆炸的红薯,一年能够落在手里的红薯也有几千斤。
“收完就去扯,给爹娘和娃换身新衣服。”竭想了一下。
报复性消费不至于,可是以前不避寒的衣服总得换了,家里一些急需要的东西也总得置办了,不说奢华,总得不耽误活着不是?
一家拢共一百亩田地,五个丁口。
还是那个五口之家,还是那一百亩地。
“混账东西……”
但是奈何赵泗这小子行事太快,事情已成定局,难不成现在特意降下一道圣旨说一切都是赵泗自作主张,李信你老实趴在家里不要出来。
“我呢?你叫我光着身子过冬?”
王翦现在又在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呢?
赵泗亲自前去启用李信,不亚于始皇帝特意垂问。
回家以后,和妻子商议以后,二人一致觉得可行。
“你做甚子,娃才睡着……”
这意味着一个正常的家庭是没有任何抗风险能力的,别说置办其他东西,就连粮食都得紧着壮劳力吃才行,农闲之时,还得去拔野菜,操持其他的,还得祈祷老天爷一年都风调雨顺,一家才能够度过一年。
工具富裕的情况下,竭自然而然的就浮现出了新的想法。
“崔家都被族灭了,要说崔家也不赖嘞……”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之中。
愧疚?后悔?还是在赎罪?
“王老将军今年多少岁了?”始皇帝忽然开口问到。
“伱看,我就说得置办一套农具,现在收粮食可比以前快多了,收的早还能把镰刀租给旁人,不仅如此,咱们有耕犁,耕田也会比旁人更快,如此就不会误了农时了。”竭擦了擦脸上的汗趁着稍作休息的时候洋洋自得的跟妻子炫耀自己的明智决定。
一年两茬粮食,也就万斤罢了。
始皇帝想了半天,最终还是觉得这种事情上面不应该过多苛责赵泗。
而这一切,本不应该发生。
官府虽然说管发农具,可是通常不足数,因此得轮着用,常常就有人因此误了农时以至于产量不佳,而且就算偶尔发足数了,通常一家也只发一个,就像这收割所用的镰刀,一家一把如何能够?
竭置办的农具里面就有镰刀,而且是两把。
至于租金也并不是很高,只是两斗麦子罢了。
两个人在前面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