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但杜无明厌恶此事,不许洵儿在他屋里。
洵儿瞪着那只荷包,嘴角不住地冷笑。
纯丫说完便埋起头呜呜地哭,洵儿扭回头,一动不动。
宁夫人问:“楚洵,人证物证俱在,你有什么要说?”
洵儿抬起头,低低道:“罪婢无话可说。”
宁夫人闭上眼,缓缓道:“楚洵勾连奸恶,惑乱公府,按罪当移送公堂。但念其辛苦数年,年少无知犯下罪业,便从轻一级,罚其出府,父母接回。其他人当以此为戒,安分守己!此案已结,都下去吧!”
洵儿跪地磕头:“罪婢谢夫人宽恩。”
就此,醉汉埋伏案到底结束了,罪人伏法,正义伸张,令人称快。
一声令下,洵儿纯丫春花秋月等丫鬟一齐送出了院,屋子空旷了很多。
“哎呀,姐姐铁面无私,妹妹佩服。相信有姐姐在,咱们公府定会蒸蒸日上,前途无量呀。”毕姨娘眨着眼,笑眯眯的,出了椅行礼,“时间也不早了,姐姐又劳累许久,妹妹便不打扰姐姐休息,告辞了。”
另外两位晚辈也告辞,宁夫人应付完,靠回椅子,似有些疲惫。
余光瞥见一旁的沈无忧和李承安,华贵的夫人只好再战,召来沈无忧,“如此处理,你可有不满?”
沈无忧垂眸,“夫人明察秋毫,公正无私,奴家信服。”
“那便回去吧,天色已晚,你也早些休息。”宁夫人道。
沈无忧离去,便只剩李承安了。
盈儿送着人出院,塞与人一包银子,“今日劳烦你配合了,这是夫人赏你的。”
李承安取出一块与人,被拒绝了,盈儿道:“你去吧,我有夫人发月钱,不收礼。”
李承安告退,接过一旁丫鬟递来的灯笼,慢慢走出院子。
盈儿回到屋子,宁夫人闭上眼,疲惫地靠着太师椅椅背,白洁的脸在灯火下,也有些苍白了。
柔丫鬟轻轻走到人身后,轻柔地揉着女子的太阳穴,叹息道:“夫人,晚辈们不争气,您别太生气,伤了身子。”
“洵丫头这事,也许是我做错了。”美妇人睁开眼,叹息道:“身处高处,本当高处不胜寒。我却以私心,让洵丫头这呆子到了那位置。她心胸太窄,城府亦不足,到底出了事!”
“夫人也是为着公子的考虑,是那洵儿不争气,夫人莫要怪罪自己。”盈儿道。
“你对此事如何看?”宁夫人问。
“奴家与她儿时相识,并不觉得她是那般恶毒只人,只是争强好胜而已。此事,也许有冤情。”柔丫鬟道。
“哼,洵丫头都亲口承认了,你又何必替她说话?人总是会变的,盈儿,你不该如此天真。”宁夫人道。
盈儿低头应道:“夫人,奴婢记住了。”
“嗯,继续说你的所想。”宁夫人又闭上了眼。
“奴家方才听到,洵儿说三少爷院里的春花秋月二人时常挑拨她,为她出毒计。但这也是洵儿的一家之言,不便论证....”盈儿垂眸,低声道。
“你是说,洵丫头作恶可能有这两人的参与?”宁夫人眉头微蹙,“真假难辨,但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无明的院子,不能如此混乱。你改日寻个由头,把这二人逐出府,至多多给些盘缠罢。”
“是。”盈儿领命。公府之地,到底主子是天,公平之言,不过主子一念之间罢了。对此,她毫无异议。
她瞧了回天,试探道:“夫人,天晚了呢!我们回去吧。”
“嗯,回吧。经过此事,无明身边便少了三个丫鬟,得补上去。若从底下的丫头里选,定会激她们勾心斗角,还是从外头另外招些姑娘,教养好了交由老丫鬟带。”宁夫人抬起手,由盈儿搀着出屋,眉头依旧蹙着。
盈儿轻轻叹息,回应道:“奴婢记住了。”
宁夫人出了院,杜无明来送行,母子各自说了些关怀的话,谈到读书时,各自的又冷了,便分别,一方向西,一方往东。
小货郎提着灯笼静静地走,走过芹园,望见一泓春月落碧湖,水波潋滟,月色碎在波动里,好似白雪盈漫天。
又像一只只的萤火虫,飞在这无边碧湖里。
今夜的月亮又大又圆,明光曜世,增添了多少风情。
岸边的草木,很高很密。越过那草木,依稀可见一个娇小的身影,坐在草堆里,一动不动地看湖。
那人身旁放着一盏吹熄的灯笼,挑了处昏暗地,一时也真看不清人。
李承安心颤了颤,轻轻唤了声:“是沈姑娘吗?”
那人应了,“李承安?你过来罢。”
既去了,沈无忧拉过灯笼吹熄了,又将人往边上挪了挪,一同藏在黑暗里。
微微远处,月光如练,草木间有虫鸣声声,但到底是寂静的。
李承安心跳如擂鼓,脸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