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絮跟姜暄见过几面,每次都是匆匆打个招呼就走了,正眼都没瞧过。
怎么说呢,姜暄给人的第一印象很直观,有病的,但是仔细看又会有一种特别的亲切感,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要进来吗?”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轻飘飘的,看起来好像很累。
“嗯。”为什么不进去呢,他对姜愉的关心不比任何人少。
许是电梯空气稀薄,姜暄止不住的咳嗽,手撑着扶手,脸也咳出了血色。
“先生,您刚下飞机,一会还是休息一下吧。”
“没事。”
电梯停在了十四楼,一个熟悉的身影飞了过来,职业习惯挡在姜暄前面作出防御状态。
电梯外,姜愉追着一个穿红衣服的人,脚下生风,哪还有昨晚的弱不禁风。
“我都说了我跟那些垃圾不是一伙的!你为什么就是不信呢!我是为了保护你的!”
“保护我你偷我外卖!”
“我就想试试有没有毒,谁知道太好吃就吃完了!”
姬砚之在后面追:“别打了!别打了!”
“你有本事别跑!”
“你让我别跑就别跑啊,我才不听你的!略略略。”小红帽一转身险些撞上护士的小推车。
姜愉原地起飞穿过去,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衣服,摁在地上暴揍。
姬砚之钻过去:“别打了别打了。”
场面一度失控,鸡飞狗跳。
谢如絮大惊失色,赶紧把姜暄摁回电梯里面:“不好意思哥,出了点小意外,给我三秒。”
姜暄不明所以,“刚刚是阿愉的声音?”
“不是!”
电梯合上了,‘叮’开了,声音也消失了。
谢如絮笑眯眯的迎接,热情好客的接过了助理手上的蛋糕和保温盒,走出了二百五的气势:“哥一路辛苦,小心脚下。”
城西:“......”没病?
“姜愉没什么大毛病,就是前一天管不住嘴吃了冰淇淋导致的痛经。”
病房门轻轻推开,姜愉白着一张脸侧躺着缩成一团,被子盖的严严实实。
谢如絮没进去,把东西还给了城西,示意自己先走。
回国的计划并不在姜暄这个月的行程里,听旁人说在医院看到姜愉便放下工作临时定了航线回南洲。
“哥哥。”
“我吵醒你了吗?”
其实并没有,姜暄的脚步声很轻,咳嗽也压着。
“饿不饿,先吃点东西。”
一听吃的姜愉赶紧爬起来,一看是姜汤脸色瞬间僵硬,含泪喝下。
姜暄坐下片刻,电话就像催命符似的一刻不停,搅的让人心烦。
“城西,关机。”
“先生,是秦老。”
姜暄放下汤勺,神色淡然。
抽屉留了一条小缝隙,但不多,姬砚之一出来就咳,眼睛湿漉漉的,两只肉肉的小爪爪扒拉着抽屉口,后脑勺的毛都压塌了一片。
“你躲什么?”
“一着急忘了自己不是人。”
“……”倒也不用如此妄自菲薄。
姜暄临时有事,没待多久就先行离开,留下城西照顾姜愉。
“城西哥,我哥最近都在忙什么?”
城西是自小就跟着姜暄,年纪跟她哥接近,姜暄接手姜氏的烂摊子之后就时不时消失,姜愉的家长会基本都是他在场,这一声哥,名副其实。
“工作上的事,你年纪小,还不懂。”
“哦。”
“吃苹果吗?”
“不用,我一会儿就能出院回去了,你去我哥身边帮忙吧。”
城西有些迟疑:“先生让我留下,我不能走。”
“我哥身边除了你没有其他可信之人,何况我现在什么事都没有。”
“嗯。”他起身,微微一笑:“我明白了。”
脚步声渐行渐远,姬砚之从床底下爬出来,衣服更脏了。
“你又躲什么?”
“脚滑摔地上了。”他本来是想爬隔壁床的,突然摔下去挺丢人,干脆滚进了床底下躲着。
“......”
姜愉输完液,收到的水果和零食也差不嚯嚯完了,办理好出院手续在路边扫了一辆小电动。
姬砚之生无可恋坐在前面的篮子上,两只爪子紧紧抓着栏杆生怕一刹车摔下去,这姑娘开车是真的野,在交通规则边缘疯狂试探,横冲直撞挨了不少骂,运货车一碾尘土满面。
“我们能换个交通工具吗?”
“不能。”
姜愉顺着车流提速右转,几个刚从商场出来的小姑娘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指着姬砚之喊:“哇!那只小猫还会抓扶手唉!太可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