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抬起。
“阿骁,不得无礼!”
清列的声音从珠帘背后传来,如山间清爽的风。
范骁的手停在了空中。
傅琦撩起帘子,也进了里屋,当然也看到了缩成一团的苏皎皎。
他缓步走了过去,一步一步,不急不躁。
停在了卧榻之下,他弯着腰,低着头,朝着纱帐里的苏皎皎,小心翼翼,眼神温柔。
温润和煦的安慰道:“姑娘,妹夫刚刚言语激烈,你别上心,我会安然送你回家,只要你说出昨日之事的经过。”
他的声音轻柔,丝丝划过心间,如夏日的一缕清风,吹散了她心里的焦灼。
鬼使神差的,她缓缓放下了耳边的双手,抬眸。
对上了他漆黑深邃的黑眸。
醒来后,她的大脑便一片空白,留下的只有惶恐和不安。
在对上他的眸子后,意外的,脑袋里竟浮出了一个场景。
他静静地站在二楼之上,也是这般看着她。
只是那时的他,却是更加淡漠,远没有现在的温润。
一种熟悉亲近之感油然而生,就像在沙漠里恰逢绿洲,在他乡遇到故知。
她看着他,惊呼一声,跳出被褥,跪在塌上。
双手紧紧的抱住傅琦的腰,小嘴委屈的嘟了嘟。
双目含泪,泪眼朦胧。
瞬间,站在后面的两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微张着嘴,呆愣愣的。
就连平时宠辱不惊的傅大人也讶异的抬了抬眼皮。
就连刚刚苏皎皎那惊呼一声,但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的细节都没发现。
“姑娘,姑娘,你没事儿吧?”
傅琦呆呆的站在床边,面对对方的投怀送抱,他也不敢用手扒拉。
只得堪堪的,把两双手臂伸向半空中,留下一片劲腰给她抱。
何况现在她只穿了件单薄的寝衣,那肌肤相贴处,更是火热难耐,异常扭捏。
古人云:“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动……”
他闭着眼,就像赠人默念佛经一般,意图平复自己的气息,而古圣人就是他的佛经。
“诶,你这妮子,怎么还赖上我们家大人了呢?手给我松开啊~”
范骁为习武之人,平日就喜欢直接直去,在审视犯人时也最讨厌这种婆婆妈妈的女子。
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事儿,硬是让她们梨花带雨能磨蹭一天。
对待这些女子,范骁从来不懂惜花,只知道,棍棒底下出孝女。
面对这狠狠的语气,苏皎皎心里更害怕了,但她隐约能感觉到面前的男子才是主宰一切之人。
就像狐假虎威,要主动抱紧老虎的大腿才能威武。
这是一种求生的本能。
她缩着脖子,抖抖索索的瞧了一眼站在后侧面露凶光的范骁。
又是一声没有声音的惊呼。
她立马缩回了头,双手害怕的颤抖起来,将脸埋进了傅琦腰上的衣襟里。
更加用力地抱住了傅琦。
这一次,屋子里的人都注意到了她那喉咙的异常。
特别是离苏皎皎最近的傅琦,更能清晰的听到那句嘶哑的气音。
自己的腰被牢牢的抱住,甚至都感觉到一阵紧嘞感。
下面那人儿却浑然不知自己的暴行,依然在不管不顾的加紧手臂的力量。
他甚至都能感受到伤口破裂,血液又溢出的感觉了。
无奈,他艰难的回过身,朝着门口的幼莹说道:“小妹,你带着阿骁先出去一趟,顺便请一位郎中过来,我和这姑娘单独聊一下。”
傅幼莹也看出来了,这姑娘恐受了惊,目前也只认得自家哥哥。
她点了点头,却依旧担忧的望了望那塌上一眼。
拉着不情不愿的范骁,走出了厢房。
临了,还不忘将门扉关上。
窗外的金光透过雕花小窗的空隙,直直地映照在她纤薄颤抖的背部,散发着银金色的光。
傅琦安静的注释着她,伸出他那白皙纤长的五指,默默的摸上她的后脑,慢慢抚摸着。
像抚慰受伤的精灵一般,抚慰着她。
“好了,他们都走了,不要怕。”
他的声音低浑,沉静,带着安抚人心的蛊惑。
渐渐的,苏皎皎的身子不再颤抖,身躯放松了下来,但双手却没放开,依旧松松的环着傅琦的腰。
她抬起头,额前碎发飘散,眉目乌灵,泪眼婆娑的看向头上的傅琦。
那双眼里有止不住的害怕和委屈。
楚楚可怜。
傅琦的睫毛猛的一颤,心口也跟着跳动了一下。
他望着她,眸色沉沉。
“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