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你要去就去,带着春花做什么?”赵婶子一听跟着放下了筷子,担心的看了赵大夫一眼,开始询问细节。
“是后山别苑里那户家中的管事。”赵大夫扒拉完碗里的饭,淡淡的看了眼赵婶子。
赵婶子一愣,有些恍然,连声应道:“是该去看看,是该带着春花去看看。”
沈余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对两人默不作声完成的对话,感到头疼。
她动了动嘴唇,思索片刻还是闭上了嘴,老老实实的等人吃完饭,整理碗筷。
“春花啊,你来一下。”赵婶子站在厨房门口,向她招了招手。
“这就来。”沈余清脆的应了一声,擦干手上的水渍,走了出去。
赵婶子带着她一路走到了主屋的卧室,从木橱里摸出一件干净的衣裙递给沈余。
沈余下意识伸手,刚接到手上,便听赵婶子说:“明日跟你赵叔去的时候,记得换件衣裙,再整理干净些。”
“为…为什么?”沈余心本来很乱,听到这整个人颤了一下,咬着嘴唇声音小小的,弱弱试探道:“婶子是不想要我了吗?”
赵婶子方才已经转身离开,听到她这句话,吓了一跳,连忙回身,就见沈余白着一张脸,道:“瞎说什么,瞎说什么,我怎么会不要我们春花呢!”
“那…那婶子为什么让我换身新衣服出去?”沈余吸了吸鼻子,低头看着手上的衣裙。
“诶呦,瞧老婆子我这记性!怎么就光顾着这些,忙着忘了细细跟我们春花说一下呢!”
“后山那别苑的主人要求多得很,若是遇见免不了挑错。”说着,她走到窗边,伸手推开了窗户,指着外面正在挑水忙活的赵大夫说道:“你赵叔每次去的时候,都被要求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不然连门都不让沾的。”
“那…那么麻烦,为什么还要去?”沈余心安了不少,轻轻地吐出一口气问道。
赵婶子想了想道:“你只要记住,这别苑在咱们这儿是个有势力的,不好得罪。”
“除开这些更重要的是,给的钱多,你赵叔自己也愿意受这个罪。”说到这儿,赵婶子朝着沈余眨了下眼睛,然后好笑的看向推门进来赵大夫。
赵大夫一进来就听到她的这句调笑,顿时虎着脸,哼了一声道:“老婆子又在这跟春花说这些有的没的。”
说罢,他放下木盆看向沈余,轻咳了一声,“春花今晚就早些休息吧,外面那些草药我都弄好了。”
“好。”沈余乖巧的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你同春花说这些干什么?”赵大夫没好气的斜了眼赵婶子,“她一个小丫头知道什么,万一吓坏了怎么办!”
“丫头虽小,但该懂得也要懂,要不然哪天我们不在她身边,出了事没人照应,那岂不是后悔都晚了!”赵婶子苦口婆心,突然之间有些感叹,“咱们春花长得好,这要是赶到好年代,肯定能说上个好人家。”
“难不成现在就说不上了?我看你一天就是太闲。操心这操心那,还不如操心操心明早吃什么!”赵大夫起身端起木盆,将里面的水倒出门外,回屋熄灭烛灯,摸着黑上床。
趴在窗头看月亮的沈余见主屋的烛灯灭了,便也合上窗户,揽着被子倒在了塌上。
皎洁的月亮在薄薄的窗纸上映出一个模糊的倒影,月光撒在床榻前。
沈余从床榻上伸出一只手去接,看着被月光镀上一层光圈的掌心,眼角微酸。
月明思故乡,果然是真的。
时间静止又怎么样,她在异界过得这些时日不也是实实在在的存在,实实在在的刻到了她的脑袋里了吗。
到底为什么这样光怪陆离的事会摊在她的身上啊!
沈余收回手搂着被子在塌上翻了个身,开始了每晚必然经历的自我麻痹,渐渐地她伴着扰人的蝉鸣进入了梦乡。
……
“春花,弄好了吗,我们该走了。”天刚蒙蒙亮,还余着清晨未散的雾气,沈余刚打理好一切穿好衣裳,就听赵大夫在外面敲门。
“怎么这么早,我还没来得及煮饭呢。”沈余一开门就见赵大夫衣着整齐的背个小药箱,下意识伸手接过。
赵大夫也不跟她客气,直接松开药箱让她拿着,边领着往外走边说,“我们去后山的别苑要有段路程,而且提前去些,就不必惊扰到那里的主人。”
“好。”
“对了,到了那里就跟在我身后,不要乱走乱看。可是记住了?”赵大夫递给沈余一块干饼,说道。
“记住了。”沈余眼睛一亮,接下后,立马咬了一口饼,憨憨的说道。
赵大夫见她这幅乖巧的模样,没忍住笑出了声,“小孩子脾性。”
后山在整个村庄后面的一处青山之上,而那别苑则是拦山而建,依山傍水。
好看是好看,但是建在这样一个不安生的地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