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人手前来帮衬。”
那人直呼尚其表字，似是与他关系匪浅。他招招手，于是身旁的甲士上前为尚其解绑。
“是子辞冒犯先生了。”尚其改了口，换回以往日的称呼。
“子辞辛劳多日，有戒心是好事。只是如今我闲赋在家，以后不可再称我为张相，若是姜相听了去心中不快，难免有损你的仕途。”
一来二往之中旁听的程郁来在利轻舟的小声提醒下知晓了那人的身份。
这人便是前任宰相张守志，清流一派，与太子和楚王两党似敌非友。
翌日
漆考被盗的风波在休整一日后竟就这般消失殆尽，因已是出发的第五日再加上玉叟来信或有战事逼近不得再作拖延，天色方见微亮瑺菱便带着队伍出了安阳，只留下几人看押那被火毁了容貌的蒙面人。队伍一路不曾停歇，终于在卯时三刻行至番鸣县城。
瑺菱带着押送队伍投宿于县中官驿。人犯陡然从一个变成了三个颇叫人头疼，尤其是那梁少詹。可头疼的远不止于此，番鸣离沛杨只余两县之遥，离楚王的本家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却只两炷香不到的时辰就飞鸽传信递来消息——孔家老太太思念外孙请楚王回去相见。
瑺菱这才缓过神来，想起由这里开始都是以楚王与孔家为大的地界。
也许他们方一脚踏入番鸣消息便被传回了沛杨孔家。见了来信，楚王走了个过场询问孔清是否与他一道回去。
因此前不愿入宫与姑母一同侍奉圣上，孔家老太太对孔清颇有微词，前不久特意遣了家里的一位舅父前往都城对她好一番教诲。孔清自知不受外祖母喜爱，若是此时回去只会更加讨嫌，更何况被外祖母当作眼珠子一样疼爱的楚王殿下也在，孔清不愿自讨苦吃更不愿自取其辱，如此思索一番后却是不知如何应答。
她悄悄拉着瑺菱的衣角，希望瑺菱可以帮自己回绝楚王。
好在，她的想法瑺菱很快便意会。
“殿下，孔清初次随军出行若是就这般抽身而去实在不合规矩，况且殿下回沛杨本就要带走些人手，殿下还是给卫某留下孔清吧。”
“指挥使的意思难道意指殿下此时回本家探望不合规矩？”一直沉默不语的马先生冷不丁地责问道。
对于卫瑺菱的委婉阻止楚王并不意外也无听出任何画外之音，前段日子表妹入宫的事情他也不赞同，一切都是外祖母与小舅舅的主意，母亲授意于他阻止此事他便暗里出了份力帮衬了一把，眼下外祖母还未消气他本就是走个过场问问，谁知这羟人竟小题大做。
“既然跟得卫家军一齐出行本王现在也算是半个卫家军的人，因为私事要抽身而去确是不合规矩。”他眼神淡淡，心中对这马先生的唐突行为很是不满，“马先生就替本王留下罢，若卫指挥有用得到他的地方放心差遣便是。”
因无影有伤在身只得与马先生一同被留在番鸣，临行前楚王不痛不痒的嘱咐了几句，直到行至城门处方才低声与他说道：“盯紧那马先生，若有异动立刻将其秘密关押。”
说罢，楚王便带着十数名亲兵离开番鸣向沛杨赶去。
楚王离开对瑺菱而言无疑是好事一桩。一日下来行军队伍已是人困马乏，查点人数之后个个都像散了架似的，一头扎到床铺上，很快便鼾声四起。
瑺菱正欲喝口茶稍作休息，安阳那却传来了坏消息——那蒙面人被人救走了。
瑺菱与姜扇相望无言，心中都知此事与梁齐逃不了干系。
“不知卫指挥准备何时放梁某离开？”这是梁齐今日第三十二次问道。
“那就要看梁少詹坦诚与否了。眼下我只想知道拐带一事究竟是周识彰自己的主意还是他主子的命令。”
“荒谬！卫指挥休要胡言乱语，难道这等下作之事会是太子殿下的主意不成？藏春楼确是殿下所有，此事指挥使当时也听了去，可监管之人一直都是周识彰，殿下之所以要将周识彰押回都城也是因为近日追查之下方才知晓周识彰曾经所犯之罪。殿下知道卫家与周识彰素有龃龉，未免人犯尚未定罪便死于私刑这才派我前来。”
梁齐一通冠冕堂皇的话术摆明了是胡诌，瑺菱点头，帮着他继续胡诌，“如此说来盗取漆考弓也是怕我一时不忿射杀周识彰了？”
“非也。”梁齐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胡扯，“梁某只是趁指挥使不在择机而动罢了，分明是指挥使不小心被人偷了漆考弓怎么还能怪罪在我头上。”
瑺菱震惊于梁齐的厚颜无耻，掏出他前日签字画押的字据，“这字据你又作何解释？”
白纸黑字写明了漆考弓被盗的前因后果，梁齐的大名和手印显然可见。
他毫不在意，像是在嘲笑瑺菱的天真，“屈打成招罢了。”
“少詹士如今不怕我将你交给楚王殿下了？”
“听闻楚王殿下已经去了沛杨，卫指挥若是即刻派人拦下楚王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