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城有一所很出名的中学。
英睿中学,于1993年4月由万晟集团投资创办,是Z省一所很有名的高级中学。
学校里的学生分为两类人存在,一类是家里非富即贵的孩子,一类就是成绩非常拔尖的孩子,年年省状元,省前50,英睿中学就占了三分之二的名额,学校的政策,中考全省前50名的学生,不仅免学费,每年还有一笔丰厚的奖金补贴。
这也是温瑾为什么当初选择来这的原因,自己是从小县城年级第一考进来的,各学校来招生的老师,英睿开出的条件最好。温瑾毫不犹豫选择了英睿,免学费,还有奖励补贴,可以逃离那个令人窒息的环境,卧薪尝胆,只为了这一天。
“女孩子读什么书,长见识了,和你那妈一样迟早跑了,爱慕虚荣的女人。”喝醉酒的男子摇摇晃晃指着坐在一张破烂不堪,用着叠起来的纸支着脚底的桌子上,正埋头写题的女孩,骂骂咧咧,女孩扎着高高的马尾,一脸面黄肌瘦的,拿着一直很便宜的笔,写得刚劲有力,旁边摞着一叠的教科书和习题册,书角磨损严重,看着旧旧的,女孩对于男人的话,充耳不闻。
男人蓬头垢面,拉碴的胡子像是许多天未打理,两只眼睛横眉怒视,见女孩不搭理他,一手狠推摞着的那叠书,啪拉一声响,原本整齐的书散落在铺着泥石地上乱七八糟,女孩一闪而过的怒意,蹲下身一本一本轻拍拾起,瞳孔微沉。
从温瑾有记忆开始,小时候刚出生的时候,家庭还是很幸福的,爸爸宽厚的肩膀背过她,带她去游乐园坐滑梯,妈妈温柔贤惠,幸福美满,可好景不长。
从爸爸被公司辞退以后,社会上结识了一些朋友,夜夜笙箫,存款早已挥霍所剩无几。
“你能不能出去找工作,不要成天打牌大半夜,孩子还小,以后花钱地方多着呢”妈妈看着夜夜打牌打到凌晨3点的父亲,多日的隐忍,一下就爆发了,女人苦心婆心地劝。
男人输了钱,本来心情就不好,听到女人的话,顺手拿起的长棍就往女人身上打,“妈的,臭婆娘,找打是不是,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训我了。”
小阿瑾听到客厅里的声音迷迷糊糊走出来,妈妈的睡衣被撕扯得破破烂烂,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妈妈眼神空洞地望着墙面。
懂事的女孩,抱着妈妈,“妈妈,妈妈,不要哭,等阿瑾长大了会挣很多很多钱孝敬妈妈的。”
这样的日子已经成为家常便饭,这天刚上小学一年级的温瑾回到家。
楼梯口遇到几个陌生的男人衣衫不整,心满意足地从她家出来,步伐加快的温瑾,看到客厅身上满是痕印的妈妈,瘫坐在沙发上。
“阿瑾回来了,妈妈给你做饭。”女人精神恍惚地欲去厨房,Z城寒冷的冬季,光着脚踩在地板上,一下,一下地踩进地上的玻璃渣子。
慌了神的温瑾赶紧抱住妈妈,“妈妈,先不做饭了。”女人哽咽着抱住小阿瑾。
“嗯,我的阿瑾最乖了。阿瑾要好好学习嗷,来,妈妈教你写字。”温柔的妈妈,拿着小阿瑾的手一笔一画写着自己的名字。
Z城的冬天,寒风呼呼的吹着玻璃窗,深夜传来梆梆响的声音在房子里回荡。
夜深人静的客厅里传来小孩子糯糯的声音。
“妈妈,你背着包包要去哪啊?”睡眼惺忪的温瑾看着妈妈。
“嘘,妈妈是去给阿瑾找新住处。”女人一副惊心胆颤的,还以为那烂醉如泥的男人醒了。
“阿瑾,你乖啊,好好学习,妈妈安顿好了就来接你。”女人温柔的声音,哄了哄孩子,走出门外的那一刻,忍住回头看了一眼孩子,决绝地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小小的温瑾,就知道,只要好好学习,妈妈一定会回来接她的。
妈妈走后,爸爸更胡作胡为,甚至还去借了高利贷,房子抵了债,刚上小学二年级的温瑾和父亲搬到了破破烂烂的小隔间里,租金100一个月。
经常有讨债的上门,写作业的童年经常听到有人来要债。
“再不还,可别怪哥几个不讲情面。”几个纹身到处布满皮肤,高大凶猛,凶神恶煞的男人,盯着女孩虎视眈眈地看。
男人低三下四地求情,“我会还的,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会还的。”
一群人来势汹汹,走的时候那扇门被摔得噼里啪啦作响,怔住的温瑾,甩了甩脑袋,埋头写作业,今天要多学些,把下学期知识点学了,隔壁捡垃圾的婆婆给了自己好多书。
日子过的真的快,Z城像改头换面,新建了许多的建筑,增加许多豪华的商场,温瑾一次也没去过,偌大的校服穿了一年又一年,少女的个子长了许多,在炎热的夏季,即将迎来自己的第一个人生抉点。破旧的出租屋外,傍晚的月亮明了又暗。
屋里男人穿着洗的发白的背心,一只手夹着烟,一只手按着遥控器打开球赛频道,不耐烦地斜了一眼正写题的女孩,“这次中考结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