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江轻云惊得把口中茶水一口吐出。
“殿下这是被茶水烫着了?”李流风瞟了一眼江轻云,又掂起茶壶,给自己新斟上一盏,送至唇边,“我喝着倒是正好。”
“不是!你是说你毫无灵力?!你骗我的吧?”江轻云没有心思理会李流风的玩笑话,她只觉此刻脑内嗡嗡作响,
“可坊间都说青山卫指挥使李流风是顶好的青年才俊,年纪轻轻便位极人臣不说,更是鲜有的少年八段。那生来便灵光环身的秦太子也是将近不惑之年才突破至八段。你可是公认的近三十年即连笑后第一个有希望突破至九段之人!怎会毫无灵力!”
“坊间传言嘛,那自是夸张一些,也是虚虚实实。首先,青山卫只是置于禁军巡检司下的卫所,算不得什么位极人臣。”李流风还是那副微微一笑,云淡风轻的模样,江轻云看着却极为烦躁。
“这是重点吗?!重点是你有没有灵力!”
李流风突然抓住了江轻云的手腕,朝自己身上拉去。
“你想干什......啊!”
江轻云话未说完,手腕脉搏处又被李流风用指尖一点,痛得她叫出声来,手掌也完全张开,正好贴在李流风的丹田处,那里是储存灵力的灵海。
足足半刻,掌心都只觉一片虚无,没有一丝灵力流动的迹象。却摸到了李流风壮实的胸肌。
“殿下,我可没骗你。”李流风把江轻云的手腕放开,瞥了一眼自己的茶盏,“可惜,茶都凉了。也罢,我先去睡下了。明日行路之时我便教授殿下典法。”
话罢,李流风起身径直入了屋内。
江轻云却冲着他的背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她分明看见那茶盏上还飘着薄薄的热气。
“真是矫情,白长那么壮实。”
夜半,江轻云躺在炕上辗转难眠。
一个灵力全无之人能统领着上万六段吗?这也太古怪了些。难道是靠他雄健的体魄吗?江轻云胡乱想着,但她转念一想,她那亲爹本就是个蠢的,似乎又觉着也能说得过去。
翌日,江轻云硬是在炕上耗到了巳时才肯起床,她一路上一边重重地哈欠着一边抱怨着自己睡得腰酸背痛。
“我根本没有睡好!他家炕也太硬实了些,哪里是人睡的?”
“我看殿下睡得倒香,我足足守了炕头守了你一个时辰。”李流风头也没回,“殿下真是应了那句由俭入奢易,这总比过去您在山里要强上许多吧。”
“都怪你,前些天净带我住上房,睡过了拔步床谁能睡得惯这个呀。”江轻云小声嘟囔着,“再说,不是说要授我典法吗?一直走走走,腿都要断了,哪里还有力气习典法。”
“也好。”李流风望了望四周,他们正在一片竹林里。他停下了脚步,念了两句西洋咒,又凭空摸出一个金色小匣子来,他指尖轻点,那匣子霎时化为一口箱子。
李流风打开箱子,从中捡出一柄靛青色剑鞘的灵剑,丢给了江轻云。他又念了两句咒,那箱子立刻消失不见了。
江轻云接过灵剑,目光却全然不在剑上。比起这柄平平无奇的灵剑,她对那个突显突隐的匣子更为好奇:
“你这是念的什么咒,竟如此奇妙?”
“这是法兰克人的玩意儿,我从陛下那儿讨来的恩典。等殿下办好了事,这般小物什,唾手可得。所以殿下还是努力习典法,便先从拔剑开始吧。”李流风指了指江轻云手里的剑,脸上的表情却有些玩味。
“拔剑有什么难的,看我......”江轻云轻哼一声,她可是能徒手杀虎的人。
她右手便握住了剑柄,用力一拔,在她的臆想里,她即将要拔出一道彗星袭月。怎料这剑却纹丝未动。
江轻云有些诧异,瞬间明白过来这是李流风的把戏。
她抬头看见李流风的浅笑,如在看笑话一般。她更加不服气,不断向着手腕运灵,仍是奈何这剑不得。最终,她咬紧牙关,使出浑身解数,终于拔出半寸,却也只能拔出半寸。
“倒是出乎意料,殿下禀赋当真是好的。”李流风话虽这般说,语调却像是一切尽在掌握,“这可是青山卫的佩剑,没有四段灵力可是拔不出的。”
“哈...哈...你不是说我生来就是四段吗,那我怎么拔不出来。”江轻云累的气喘吁吁,掐着腰直喘气。
“殿下,你是生来四段灵海。只是不需像常人一般段段突破,灵力还是要靠自己修习的。”李流风用指尖轻点了一下江轻云的丹田,“您现在,将将三段的样子。”
“那不就差一点儿了吗?”
“这可差了数倍。”李流风说道,“殿下若是能将此剑拔出,便算是合格了。最初的估算,我们走到琅琊时,您差不多便能拔出此剑。”
“那你怎么不早点儿教我,白耽误那么多天。”
“一则是要确保殿下愿做此事,若是殿下不愿,自是不用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