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友良的别墅。
中盛现在羽翼还不足以与陈氏对抗,他一直隐忍着不与陈友良起正面冲突,这次因为方暹,他莫名的没有按捺住。
当然,一方面他也知道,陈友良要脸面,他不愿意直接跟自己太过难堪,本独占陈氏就已经很掉脸面,再打压自己,陈友良在商界可就一点脸面都没了。
之前过堂竞标时,陈虞山没有兴趣,因为他也没有想到这块地皮陈友良会参与。
看见方暹,心里就亮堂不少。
这方暹就好比个傀儡,一举一动都在陈友良的掌握里。
要说方暹对陈友良唯命是从,倒不如说她为了给父母报仇隐在陈友良身边伺机报复更来的恰当。
原本这跟陈虞山没有多少干系,可那节雪白的脖颈总在脑海里盘旋不散,跟小猫看着鱼缸里的鱼一般,垂涎三尺却亲近不得。
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算了,就权当是提早跟陈友良摊牌吧。
自己也做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风流鬼吧!
陈友良听管家说陈虞山来了,有几分诧异,扭头看着旁边的方暹,沉思一会儿,跟管家说道:“直接带她去书房,我一会儿就去。”
管家应了声,转身走了。
陈友良伸出手指在方暹雪白的脖领上慢慢划过,说道:“今天这件事,陈叔就先放过你。但是你要记着,迟早得还的。穿好衣服滚吧。”
陈友良说完就站起身朝楼上书房走去。
方暹拿起沙发上的外套,缓慢的穿上,嘴角闪过一丝嘲弄。
对于现在的方暹来说,所受的屈辱都不算什么,只要结局是她想要的。
她只要结局。
陈虞山打量着嵌入式的古色书柜上摆放的合影,那是他小时候和爸爸还有陈友良的合影,那时候家庭很美满,很幸福。
可现在呢?
“虞山很久没有来家里了,叔叔还当你就此断了你我叔侄两人的情分呢。”陈友良走进书房,正看见陈虞山站在合影前不知道想些什么。
陈虞山闻声转头看着陈友良,笑起来:“叔叔说笑呢,我们之间能有多大的仇啊。这家里剩下有血缘关系的也就我们俩了,我还想等中盛再过一段时间和叔叔的陈氏合并了一起打天下呢。”
陈友良笑笑,走到书桌边坐下,说道:“想吃些什么?我让人准备。”
“不了,我吃过了。我今天来,只是想看看叔叔好不好。顺便,过堂那个地皮,我都开工了才知道,原来叔叔想要的。真是……侄子太对不住了。”
陈友良哈哈笑起来,说道:“那块儿小地皮不过是我送给方暹的小礼物罢了,既然你喜欢,送你也是一样,无妨。”
陈虞山微微挑眉,说道:“那就好。我想着过堂那小地皮叔叔应该也看不上才对啊?不过话说回来,我听说叔叔准备做出口建材的生意?”
陈友良微一愣,转而恢复神色,说道:“你消息倒是灵通。”这大约才是他今天来的主要目的。
“我手里也有几个单子,正找了港口准备出货,听说叔叔也做了,我这不赶紧来问问叔叔,不知这批建材,走的可是俄罗斯?”
“中盛也做这个生意?”
陈虞山不置可否的笑笑,从西装里拿出一张折好的纸放在陈友良面前,说道:“叔叔要做的生意,我做侄子的肯定不能从中作梗。我那批货便不出了,只是叔叔可得小心些,风声一走漏,什么黄花菜都能凉了。”
陈虞山说完,又跟陈友良寒暄了几句,才起身告辞。
陈虞山前脚一走,陈友良就拧眉打开了那张纸。
赫然竟是陈氏这批货的路线以及俄罗斯厂商的地址及电话!
陈友良用力的朝桌上一拍,恨得牙痒。
陈氏竟有中盛的内奸!
方暹迎着月色缓慢的走着,将要走出这别墅区,身后车灯一闪,停在方暹身侧。
方暹扭头看了一眼,陈虞山低着头邀她上车。
方暹略一犹豫,打开副驾,坐了上去。
陈虞山从别墅出来,没料到没走多远竟看见方暹一个人慢慢的顺着路边走着。
背影看起来很是孤单,叫人忍不住关心。
可陈虞山心里知道,眼前这个人,无论看起来多么纯良,心里也肯定埋着一条毒蛇,在不知道何时,突然吐出带毒的蛇信子,要了命。
方暹坐在副驾上,也不说话。
陈虞山借着月色倒是看清楚她红肿的脸颊,心下也有几分了然。
想必过堂的丢失,陈友良怒气没地方撒,拿他开了刀。
这追究起来,罪魁祸首却也是自己。
“家在哪儿?”
“送我到可以打车的地方。”
陈虞山发动汽车,笑道:“你这跟个小女孩儿似的,深更半夜还怕我拐了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