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作为同期治疗的代表请过来的吗?”
曹迩遐道:“你够谦虚的,你的相貌还敢自称平平?我和蔺桷倒是符合你说的每一点。”
蔺桷认为曹迩遐所言不虚。朱宵灯姐妹的相貌就算放在以众多美人出名的护理系也是最惹眼的,而曹迩遐主动和她归为一类人的行为,让她很是舒坦。
不经意地,她又偷睨起盛典的一颦一笑,隐隐约约看见他已经和陈怡竹一起交融进了那堆上等人,话也变得多了。他抢眼的外型吸引了在座的女孩,而风趣独到的时政见解又博得了男生们的好感。一时间,他代替陈怡竹成为席上的焦点。
反观周婷,她依然少言寡语,看样子无意树立一个和盛典相匹配的女友形象。不过她的眼光鲜少离开他,面部表情显示她在仔细倾听他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
这一幕让蔺桷又想起那个在病房里被周婷揭穿装睡的深夜。
原来周婷这么喜欢观察别人。或者用“擅长洞察人心”更贴切?
曹迩遐伸出大掌挡住蔺桷的脸:“别看啦,快成斜视了。”
蔺桷不想再次出丑,只得忍气吞声。她这会儿又对曹迩遐好感尽失,对他的牙尖嘴利讨厌极了。
一群人吃吃喝喝三两个小时,农妇在用餐接近尾声时,送上铺满糖桂花的小米糕、酸梅汤、桔子和草莓,席上一人拿一个吃了,齐声交口称赞。
说也稀奇,每个人都喝了不少酒,又喝得杂,却没一个露出醉样儿。陈怡竹喜笑盈盈地起立率先举杯:“看来咱们的新陈代谢果真非同凡响,这么烈的酒都喝不倒我们!来,兄弟姐妹们,我们最后喝一个团圆酒!”
所有人一口干完面前满满一大杯,仍然没一个脸红头晕的。
这时已有人托辞家里有事先行离席而去,陈怡竹也不挽留,只说回头再聚一定要赏光。剩下的见她没有留客的意思,也都陆续道别。
盛典绅士地照顾周婷穿外套,替她漂漂亮亮地围好围巾戴好帽子,整理乱掉的发丝,拾起她的手袋温柔地扶她步出屋子。
在寒风吹起的草浪之间,他俩徐步而行,一双背影中散射出脱尘离世的美好和幸福之光。
蔺桷跟在后面,从脚尖酸到鼻头。
她没有像朱宵灯一样,要和每个人做完告别才走,只和曹迩遐说了一声便忙忙离开。
曹迩遐追上来:“我也要坐公交车,一起吧。顺便给你指路。”
幸好有曹迩遐帮忙一路送她上车,她幸运地坐到了一个空位。比起来时被挤成肉饼的状况,这会儿可太舒服了。她拉开玻璃窗向曹迩遐道别,他仅仅冷冷地点了个头,闷声不响地背过去看站牌,再也没有回过头瞧一眼蔺桷,和在吃饭的时候放肆无礼的那个他简直判若两人。
蔺桷觉得他既古怪又没礼貌,但也没往深处去想。
她疲惫地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想起中午莫名其妙的聚会以及跌份儿的场景,只能自嘲好歹免费吃了一顿饱饭,不亏。
当下她最为关心的是明天回家会发生什么。
那一夜她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梦,梦见自己坐错公交车去了一个垃圾场。她迷了路,死也找不到出口,最后有一只老鼠引着她钻进一只破纸箱,进去之后她发现自己站在一栋废弃的工厂里,里面有好多猫和蛇来来往往不知在忙碌什么。突然有一条蛇发现了她,立刻召唤同伴聚过来将她包抄。就在无数个血盆大口咬过来的时候,她惊醒了。
额头和背心一片湿漉漉的,难受得要命,她扯过枕巾朦胧地擦干汗水,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不亮她就起床去赶火车。等到了火车站,她想起前一次的遭遇顿时食欲全无。她早早进站在冷飕飕的候车厅里找块空地坐下,怀里紧紧抱着一大包带回家的礼物,在这因为假期而人潮涌动的候车厅里发呆。
这次她顺利地上了火车,但由于害怕东西被顺走,她一点儿瞌睡都不敢打,不时仰头确认放在对面行李架上的袋子是否安好,连厕所也不去,一路生生地憋着。
终于熬到炳夕市下车,她动了动身子,从里到外连骨髓都在冒酸气。走到火车站外天已黑尽,她深吸一口凛冽刺骨的空气,借着昏黄的路灯望了望熟悉的景色。当初孤身偷跑去香国市的那天,根本没心思好好向家乡告别,那时候谁能想到回一趟家竟然会这么难?
她正思考着要不要给家里打电话,突然有人在她背后一拍:“这不是张波家女儿吗?”
她愕然回身,认出是村子里的邻居刘嬢嬢,她是张波的远房表姐。
蔺桷久没见熟人,礼貌地说:“刘嬢嬢好,你也是这班火车回来的吗?”
刘嬢嬢道:“是呀,我去香国市做工,年底放假才回来!”说完顿了顿,好奇地转着圈儿打量蔺桷:“你长得好啦!以前那么瘦!”
蔺桷局促地笑了笑。
“你妈身体好点没哦?”刘嬢嬢看似随意地一问。
蔺桷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