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酒楼只是我们的据点之一,是最大的据点。毕竟是酒楼,十分适合收集情报,普通客人也不会怀疑入住的客人另有身份,当天又在客房里取走哪些情报……”
被救回后,聂康盛以为孙相要灭口,央求禁军送他去见温天悦。
当下,京城某宅某个守卫森严的房间里,聂康盛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那个木牌是身份的象征,只有拥有木牌的人才能知道王爷和大人的秘密,也可以调动人手。我也有一个,不过藏起来了。”
端坐在桌旁,面无表情的温天悦轻轻点头。
“难怪你看到木牌就吓傻了。”
聂康盛苦笑:“留在安济院的三个高手武功是高,可顶多知道长乐酒楼是大人的据点,用以收集情报,并不知道大人和王爷要做什么。而既有木牌武功也好的高手,一般都是王爷和大人身边的护卫,这等人亲自来灭口,我能不怕吗?”
他依旧庆幸龙卫军在附近巡防。
因龙卫军很早之前就巡防搜查山匪,他没有怀疑什么,反倒担心龙卫军将他还活着的事情传出去。
“你放心,龙卫军乃是陛下亲卫,一个个守口如瓶。”
“陛下也知道小人了?”
聂康盛改口得很快,仿佛他没跟随孙相、淮南王,准备推翻永和帝。
他更是受到鼓舞,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说出来。
与孙相等人谋事的人各有分工,像他,知道孙相和淮南王有意造反,但只负责安济院事宜。负责拐卖孩童赚钱,笼络地方官员富绅,以及秘密送一批健康的孩子们去北疆。
之前为指认孙谊,他提供了一批账本,但只会动摇明面上的一些花茶坊,其实连他们笼络的地方官员和富绅都没供出来。
现在,负责这一块的聂康盛提供了真正的账本,需要温天悦等人自己去挖,再去调查,将被收买的官员抓起来。
以为孙相要杀自己灭口,这会他满心希望戴罪立功,试图掏出自己的诚意。
温天悦听到最后一句,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不曾记录在明面上的孩子们的下落找到了。
“为何要将健康的孩子们送去北疆?”
她想到先帝曾经中了大梁那边的毒,后来拿丽太妃等人试毒,导致衡阳王出生时病弱还中毒,二十几年来时不时因为毒素失去视力,当即找到关键。
“是送给大梁?”
聂康盛只觉得这个看似娇小的温少卿气势变得很强势。
他咽咽口水,小声道,“是送给大梁的一个部落——交氏。您应该知道,他们那边的人虽然凶狠,可人口少。”
温天悦也记得这个交氏。
当初闲王就是纳交氏部落族长的女儿为侧妃,才得到交氏的支持,拿到精兵良将和一些金银支持。
闲王也许诺过交氏,一旦登基会帮助交氏解决掉大梁皇帝,助力他们登基。
结果呢,闲王落败后,交氏转头和大梁皇帝说了此事,大梁趁机屯兵对峙北疆,差点攻入大夏!
“看来孙相和淮南王想重现当年闲王之举,”温天悦冷笑,“可闲王是个什么下场,大家都清楚!”
距离京城混乱才过去四年!
聂康盛当年也记得当初人头乱飞的景象,他缩缩脖子,“其实还好?虽然交氏又想嫁女儿借此笼络王爷,可孙相不同意啊,他女儿还在王府呢。要是到时候成事,到底是谁的女儿当皇后就是个问题了。”
“呵,”温天悦冷笑,“一群喜欢白日做梦的。”
聂康盛无法反驳。
他虽跟了孙相和淮南王,但其实吧,他心里也清楚,淮南王这人有野心但实力不足,还总是拖后腿需要孙相收拾烂摊子,孙相自己造反登基的难度都低于帮助淮南王登基。
可淮南王是先帝的儿子,是正统,孙相不是。
“小的只知道,孙相帮忙送人送银子去交氏,是为了交换一个东西,具体是什么就不清楚了。”
温天悦知道他说的是盖有玉玺的圣旨。
再追问这方面的事,聂康盛就没法提供更多的情报了。
温天悦便问他是否认识其他持有木牌的人,“比如姓木?”
又形容了一番长相。
“没有姓木的,但您说的这个人,好像是叫柳柏,喜欢喝梨花酒,长乐酒楼就是他家族一手建造起来的,后来送给了淮南王。他家是很早一批投靠孙相他们的人,提供了财力支持。不过柳家其他人在做生意,柳柏却经常失踪,我曾经听人说,他是去给人当军师了。做生意的还能给人当军师?”
看来持有木牌的人彼此未必了解太多。
但所谓的木军师是商户柳家人,这个线索也能帮他们查到许多。
温天悦又问了其他人,比如白仵作,罗氏布庄的大火,安怡君等,聂康盛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