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天期间,段邃也没给她发过消息。
陆斯陶姑且只能相信他想通了,是真的不喜欢自己了。
但在第五天的晚上,她还是给段邃发了一条消息。
夜晚的瑰溪湖静谧空旷,湖边路灯下,一辆黑色越野车安静停靠。车内没开阅读灯,一片昏暗中,只有手机屏幕散发的微弱光亮。
他看着对话框里她刚发来的那两个字:「段邃。」眼底眸光动荡。
隔了半分钟,他手指轻点屏幕,回应她:「嗯。」
她很快发来第二条:「明天我可以去找你吗?」
段邃:「可以。」
对面没再发来消息,段邃定定看了屏幕几秒,抬眸看向围墙内,安静矗立在夜色的主楼。
他本想,各自冷静一段时间也好,让她理清楚自己到底是因为感激他,还是吊桥效应带来的影响。
可到头来,他先受不了了,每晚开车几十公里,停在瑰溪湖边,只为看一眼那扇透出盈盈暖光的窗户。
风过树梢哗哗响动,树叶飘落到车前窗,上次陪她在瑰溪湖边散步的情形仿佛还历历在目,那时,树叶还葱翠着。
段邃后悔了,一时新奇也好,感激也好,吊桥效应也好,只要是她,什么都无所谓。
次日上午,陆斯陶的车到基地大门前,没像上次一样被保安拦着,伸缩门自动打开了。
车子开到停车位,陆斯陶从车里下来,一抬眸就看见段邃从对面的室内训练场走出来。
一身黑色的冲锋衣,下颚挺削硬朗,显得人更冷酷锋利了,他眼睛看过来,目光一直拢着她。
陆斯陶站在原地没动,等他走近了,才礼貌性地弯唇,打招呼:“你已经开始工作了吗?”
段邃眼底眸光微暗了一瞬:“还没有。”
陆斯陶点点头,又礼节性地关切问:“最近休息的好吗?”
他看着她,沉默几秒,才低低应了声:“嗯。”
“那就好。”陆斯陶接过云焦手里的保温桶,递给他,“家里厨房煲了汤给你。”
“谢谢。”段邃接下保温桶,对她说,“上去坐坐。”
陆斯陶顿了一顿,才轻点了一下头。
上次来,陆斯陶只是扫了一眼他房间的格局,没有仔细看,进门后,她问段邃:“方便参观一下吗?”
“嗯。”
她弯了弯唇,在他房间参观。
他的房间不算太大,冷硬的工业风,没有太多装饰品,干净,没有奇怪的味道,铁艺屏风隔断卧室和会客区,空间刚刚好。
段邃坐在沙发上,什么也没做,只看着她。
转了一圈,她又到窗台边,看那盆玫瑰花。她还不知道那株植物是玫瑰花。
从窗户往外看,远处一排应该是厂房,再远处,是绵延的青山。今天天气不好,阴沉沉的,所以远处也雾蒙蒙的。
“天气好的时候,那边的山是不是很漂亮?”她问。
“嗯。”低低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陆斯陶回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自己身后,“有时早晨,会有丁达尔现象。”
“天气好的时候,你再过来?”他站到她身旁,轻声问。
陆斯陶望着远处青山,没应声。
“斯陶。”他喊了声她的名字。
陆斯陶抬眸看他一眼。
“还在生我的气?”段邃看着她,目光深邃,却柔和,哄人似的。
陆斯陶移开视线,又望向窗外,平静地说:“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出院那天,”他看着她的眼睫,低声说,“我情绪上有问题,而没有照顾你的心情,许多事,处理的不好,让你的情绪也受到了影响。”
“抱歉,以后不会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陆斯陶胸腔内一阵阵地涌着酸涩,她轻缓呼吸着,好一会儿,才轻声开口:“我今天来,是有东西要还你。”
她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颗扣子,摊在掌心,递给他:“你外套里的,送去洗的时候拿出来了,后来我忘了,刚想起来。”
他没接,只目光晦暗不明地看着她。
“不要了吗?”陆斯陶静静地说,“不要我就扔了。”
段邃伸手握住她的手掌,也握住她掌心的纽扣。
“你还想要啊?”陆斯陶目光清澈。
与她对视着,段邃说:“我从未想过要丢下。”
“那这么多天,你也没问过我,我不来,你也不联系我。”她语气轻轻淡淡,“是怕我无以为报,会以身相许吗?”
陆斯陶推他的手:“放心好了,我不糊涂。”
“斯陶。”他不松手,往前迈了一步。
他大约是想抱她,又没抱。陆斯陶没抬头,眼前是他坚硬的胸膛,和轻微滑动的喉结,似乎在昭彰着他此刻并不平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