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宾利在高架桥上行驶,陆斯陶靠在后座,摸着手里的一颗扣子愣神。
当初和他分手赶他走的时候,都没有那么难过,现在突然有了一种失恋的感觉。
这颗扣子是从段邃的外套口袋里发现的,他曾放在枕头下的,她睡衣上掉下来的那颗扣子。
陆斯陶故意没有放回外套口袋里还给他,之前他要外套,她还以为是为了扣子。他现在应该也不想要了。
手机响了几声,陆斯陶回神,轻呼了一口气,拿起手机看了眼,是季宴和发来的消息。
她又呼了口气,跟云焦说:“去灵月饭店。”
云焦点头:“好的。”
陆斯陶进灵月饭店,径直上了三楼“临江月”。
季宴和跟几个朋友小聚,问她来不来,她心里乱,不想一直想着那些事,便过来了。
季宴和的那几个朋友,陆斯陶有见过的,也有没见过的,她简单的打了个招呼,便坐在哥哥身边。
陆斯陶面前的饮料只喝了一小口,忽然感觉肚子不舒服,她的生理期就在这几天,应该是例假,便小声跟季宴和说了句,起身出去了。
季宴和不放心,跟出来,陪她去了楼上的客房暂时休息。
“我让人煮了红糖姜茶送过来。”季宴和说。
“嗯。”陆斯陶点头,恹恹地蜷在沙发上不想动。
“今天怎么了?”季宴和问,“心情不太好么。”
“女孩子在生理期心情都不好,你不知道么。”陆斯陶停顿一下,继续说,“你又没有女朋友,你不知道也正常。”
季宴和:“……”
季宴和懒得和她斗嘴,瞥她一眼,没理她。
服务人员送来煮好的红糖姜茶,陆斯陶含了一小口,皱着小脸咽下去,嫌弃地将杯子放到一边。
“刚才没胃口,现在突然想吃东西了。”她说,“我想吃热热的汤。”
季宴和笑了下,点了几道她平时爱吃的,让人送餐过来。
季宴和不饿,但坐在餐桌前,也陪着她动了动筷子。
“最近压力大吗?”季宴和问,“又是处理烂摊子,又是清理旧问题。”
“大的要死。”陆斯陶咽了口鲈鱼汤,瞬间五脏六腑都暖和起来。
“刚接手,总会不习惯,久了就好了。”
陆斯陶含糊“哦”了声。
“那个段邃,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陆斯陶顿了一顿,才说:“蛮好的。今天出院了。”
“到底是救命之恩,不好还。”季宴和夹了块排骨给她,“你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
陆斯陶对他自然是感激的,但她没想过这个问题,只想着对他好一点,让他快快好起来。
如果要还他恩情……这种恩情该怎么还?还的清吗?
“让他提要求好了。”季宴和说。
“以他的性格,什么都不会要的。”
“什么都不要的,往往图的都是大的。”
“哥哥,你不要这样讲他。”陆斯陶严肃起来,“他差点死掉。”
“好,我道歉。”季宴和叹气,“我是想说,或许他图的就是你……你想过继续和他在一起吗?”
她垂下眼睫,慢吞吞的夹了片鱼肉:“想过。”
季宴和放下筷子:“斯陶,恩是恩,情是情,你不能因为感激就想着以身相许。”
“不是感激,我——”陆斯陶猛然想起什么,顿住了话音。
……因为感激?
他也是这个意思吗?以为她是因为感激,所以照顾着他,也不躲,愿意让他靠近?
他怎么会这么想。
“不是感激,是吊桥效应?”季宴和接话,“你原先不是不喜欢他么?”
“斯陶,你可以谈恋爱,但不能沉溺,多余的感情只会影响人的理智和判断。”
陆斯陶慢腾腾地抬眸看向他:“哥你知不知道,一般说这种话的,都会被打脸,栽跟头。”
“……?”
季宴和差点被她气笑了。
“不要总是说段邃了,我现在不想提他。” 陆斯陶夹了颗虾仁给季宴和,“让我安静一会。”
季宴和瞥她一眼,懒得和病号一般见识。
陆斯陶慢吞吞地喝着汤,脑子里却还是总冒出一些和段邃相关的事。
以前,她一直把段邃放在对立面,在潜意识里,就从没想过要真的和他在一起,那天在山林里,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
这些天,她一直在担心他能不能醒过来,也想了很多,她想,她可能还是喜欢他的。除了他,她好像也没有对谁有这种感觉。
可是,段邃今天让她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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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斯陶一连五天没有联系段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