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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天光(四)(2 / 3)

便想试一试,这大朔朝的青史一页,是否可以写上我凤丹堇的名字。不作附属人,不为贤德名,只以功过论。”

说到这里,凤丹堇轻笑一声,觉得十分有趣:“最初只是这样幼稚可笑的想法,逞着一腔不服输的意气。如此,本宫便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

“世人苦难烹于烈火中,世家王公垄断金官途。我便斩除这道天堑,道阻且长,天下骂名,本宫尽背了。”

“诸侯分权,皇权不统。”

“边疆不平,动摇防线。”

“这一项一项,本宫通通都要夷平,再留与后世证我今日功过。”

凤丹堇揉起废纸丢进炭炉,余烬将息未息,猛地腾起烈焰燃烧在她眼底:“然而我空有嫡出之名。即便皇子死绝,一个远亲王爷的庶子都比我更接近那张椅子。”

“为此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更声深远,从午门外穿透重重朱门宫墙,撞进风中。灯火通明的钩戈殿在寂暗的华台宫中,在辽阔的天地下,犹如一座孤岛。

今安许久没有说话,手里拿的茶杯凉透。

凤丹堇重新镇上新纸,流畅行墨写了大半张,笔下一顿,道:“方才与王爷说到哪里了?对,说今日局面。父皇年老愚钝,不,他年轻时也愚钝,只是如今更甚。夷狄兵败,寻机挑衅,我们不仅不战,反要和亲。夷狄的胃口岂是嫁过去一个公主赔些嫁妆就能吃饱的,分明是试探,父皇仍痴心妄想着,再复鼎盛时期万国来朝的美梦。”

“当时我没想到会那么快,那么快。”凤丹堇视线虚看去桌前烛台,“这一回,我本以为还有时间。”

言官们揭起此次祸端,满城草木皆兵,数日追查下来,内里先出纷争。以御史大夫为首的一派认定还有幕后指使者,必须继续严查到底。以大理寺卿为首的另一派则认为主犯已经抓住,再查下去不乏有心人借机铲除异己,只会大开冤狱。

大理寺卿更是连连上奏,称近来乱事太多连坐无数,午门外血流成河,已经在王都城内外搅得人心惶惶,流言四起。恐怕危及皇室明政之名,更应顾全社稷民心安稳,如今证据确凿,足以论罪将主事者处决于午门外。

两派在朝会上各执一词吵得不可开交,吵到下朝仍没能吵出个结果。

昭清殿回音绕梁三日,撞得今安脑壳嗡嗡。烦人的是,殿门口有人在等她。

凤应歌见她便笑:“将军,正巧。”

巧个冤头鬼,方才朝议两边吵架的时候,这人就站在今安旁边看得兴味十足。如今人来人往的昭清殿门前,个个拿眼角暗地将二人撇来撇去,凤应歌扣个笑面具纹丝不动。

今安懒得应酬,转身沿长阶往下走。

山不来就,凤应歌便去就山,那么高的个子,跟在今安袍尾亦步亦趋,“我们有旧日情谊,将军又助她新政,众人对于你是站在哪边百般猜度。眼下,将军与我走得近才好些。”

“什么道理。”

“我那位皇姐洗不清。”

今安脚步不停,“查到尽头了,殿下方才可有听到大理寺所奏。”

“将军自己都不信这话,怎么让我信?”凤应歌低着声道,“一个人的供词这样说不奇怪,所有人的供词都一样,才叫做贼心虚。但凡那个阉人反口咬他主子一口,不说能不能查清,就算是难逃一死,起码有机会脱掉主犯的罪名。”

今安不置可否:“反正都是死,有区别吗?”

凤应歌说:“对,反正都是死,反咬一口怎么了。要是我,多少得多拉几个人陪葬,下地府给我垫着。现如今看管森严,摄政王难不成能派人进刑狱杀人灭口不成?况且摄政王不仅不会杀他,还怕他不明不白死了,难以堵住悠悠众口。他更应该有恃无恐才是。”

听他意有所指,今安道:“殿下有话直说。”

“说他忠心耿耿,他设计刺杀。说他贪图富贵,他将罪责全揽了。自相矛盾,也就大理寺那帮人死脑筋,只认浮于表面的所谓证据证词。”

今安:“不如说是你唯恐天下不乱。”

被人骂,凤应歌笑得更欢:“过河拆桥,兔死狗烹。将军还不能看清吗?”

长阶走到底,今安转身看凤应歌,“说起来还未贺喜殿下。辛苦笼络言官佐证,真相大白,一举削去对手左膀,想来遂愿指日可待。”

“还差得远。”凤应歌勾起嘴角,瞳色深深不见笑意,“从犯至多是押到菜市场斩首,而主犯,哪怕是极刑也无法堵住滔天民愤。效忠十数年的狗尚且说弃就弃,往后她又该如何对待将军?”

这一日后大理寺与刑部联奏,罪犯前掌事内监禀禄枉顾皇恩,刺杀君王,为密谋主使。人赃并获业已伏罪,罪不容诛罪该万死。奏请摄政王禀明圣听,按律例将罪犯凌迟于午门外。涤清宫闱,大告天下。

第一本奏,因御史大夫领议疑点重重,摄政王驳回。第三本奏,因御史大夫领议疑点重重,摄政王驳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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