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攀谈的兴致。
乔婉娩正准备离开,顾敛却早就发现了来人,转过头,目光直直地与她对上。
容貌有了些变化,气质大不相同。乔婉娩却一眼就认了出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心月!”
顾敛微微一笑:“小乔姑娘,别来无恙!”
乔婉娩急急地上前两步:“心月是你!你没事,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
乔婉娩按捺下激动的心情:“你失踪后大家都很担心,你兄嫂不相信你出事了,一直派人在江湖上找你!你见过他们了吗?”
顾敛不急不缓地道:“小乔姑娘先别急,小心喘症又发作了。来慕娩山庄前小道就已经和家人相聚了,多谢姑娘挂念。”
乔婉娩这才发现对方的打扮:“你,你出家了?”
顾敛放下曲起的腿,拍了拍自己的旁边。素手一翻,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两个杯子,又摇了摇酒壶:“不知小乔姑娘喝合衾酒前,可愿陪小道饮上一杯?”
乔婉娩没有犹豫地走到她身边坐下,接过顾敛递过来的酒。
凉亭内微风拂面,乔婉娩的心情犹如被吹皱的湖面,同平静无波的顾敛形成了两个极端。
顾敛举起酒杯:“人生喜事值得庆祝,多年未见,这一杯我敬你,愿你能喜乐千秋!”
“多谢!”乔婉娩痛快地一饮而尽。
擦去唇边的酒渍,乔婉娩问:“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顾敛很无奈:“好多故人见到小道都问了这句话,但实际上我真的过得特别好!”
十年前,顾心月失踪后,江湖流传出她殉情的传言。但实际上,除了这个流传更广的故事外,还有一个版本说的是顾心月同李相夷一起携手退隐江湖了。
肖紫衿不想让乔婉娩名声受损,所以压下了第二个流言。毕竟殉情只能说李相夷魅力太大,这在十年前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以理解的事,毕竟李相夷那个人就是有这样的魅力。可共同归隐就是在打乔婉娩的脸了。
然而对于乔婉娩来说,她更希望是第二种可能,至少这样,李相夷和顾心月都还活着。
可如今再见顾心月,她的这副模样已经说明了一切,乔婉娩便什么都不想再问出口了。
只能说,这个误会顾敛已经解释不清了!
顾敛为她续上一盏酒:“我如今清静惯了,不太习惯去人多的地方,本只打算送上一份贺礼就不去观礼了,没想到竟能在此碰上。今日有缘与你共饮一杯,又见到了你最美的一面,已无遗憾。”
顾敛此话没说错。乔婉娩本就是天下第一美人,气质清雅出尘。今日出来虽未戴凤冠却已披上了嫁衣。
红衣如火,为本来清冷的美人增添了一丝艳丽,很好看。
乔婉娩开怀地笑了:“万万没想到,你我二人竟然能有把酒言欢的一天。”
年少时虽然没什么大矛盾,但也算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现在想想,大概是有些自傲,所以不肯先低下头颅吧。虽然别扭,但也挺可爱的。
顾敛感慨道:“年少轻狂,都习惯以自我为中心。回过头来再看,其实不过是些小事。只是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我倒宁愿能永远有颗纤尘不染的赤子之心。可惜,历尽千帆终究不再少年!”
乔婉娩听了此番话有些感慨:“你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没有人是能一成不变的,你如此,我亦如此!”
二人将第二杯酒再次一饮而尽。
乔婉娩想了想,道:“其实我以前并不讨厌你!”
顾敛轻笑:“我当年可是把喜欢李相夷这件事闹得江湖皆知了!”
乔婉娩也笑了:“可后来你知道李相夷与我相恋后,再也没和他单独相处过,每回就算找他也必然会有第三个人在场。”
“少年人骄傲嘛,只是不屑于耍手段而已!”顾敛盯着地面上正在搬家的蚂蚁,“你可清楚我为什么知道你二人相恋还赖在四顾门不走?”
乔婉娩回想起以前,脸上浮现出笑意:“知道,等着挖墙脚吧?”
顾敛笑着叹了一声:“没错,我可是每天都会暗中观察你们是否分开了。而且那个时候我知道肖紫衿对你有意,每天都会求神拜佛祈祷你移情别恋,祈祷肖紫衿能成功呢!”
乔婉娩哭笑不得:“你怎么不祈祷相夷移情别恋呢?”
“哎呦,那可不行!他若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莫不是说明我眼瘸,那我这一片真心岂不喂了狗!”
乔婉娩佯装生气道:“好啊你!所以你就觉得我会见异思迁?”
清亮的酒水流入杯中:“我要是觉得你是那种人,还祈祷做什么,坐等着收渔翁之利不就行了!想想你和李相夷这对还真是怪可怜的,两边都有人盯着。不过你们二人感情深厚,倒称得我像个跳梁小丑。”
乔婉娩低下头:“我们若真是感情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