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想着多赐几个后妃也就是了。
然后,他的好儿子竟然不打算充盈后宫?
太上皇实在是忍不了,霍长生于宫中教养,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李澈对霍长生犹如亲子,他也可以说自家儿子情意充沛、心中良善。
可是!虽然皇后庄澄孝顺懂事、贤良淑德,不纳后妃这是什么被迷昏了头的作为?而且,皇后入宫一年,并未有孕!
太上皇很生气,和皇太后道,“臭小子!得他时朕已年高,再未想到能得一儿,自小便万事由着他,他又聪慧,几个哥哥加起来不如他一个,你我又多几分纵容,倒是养成这样只随自己的性子,气煞我也!”
太后笑道,“明孝宗可不是一夫一妻?”
太上皇“哼”了一声,“昏君一个!李澈这小子若是敢如此放纵庄家,朕趁早杀尽姓庄的才是!莫如张氏与其兄弟,祸国殃民!”
太上皇打算这次给他的好儿子一个教训,他也不止一个儿子,虽看不上其他蠢子,但用他们敲打敲打爱子也未尝不可!
敲打还没落实,皇后有孕了,十月怀胎,诞下一女,皇长女出生那日,天上彩霞如飞,太上皇怎么看怎么像龙身,忽而又似凤翅,他心中便稍去不是长孙的苦恼。
谁知孙女渐大,聪慧更犹胜李澈当年,太上皇和皇太后一时爱若珍宝,只余含饴弄孙的乐趣,名取“鹿”字,太过普通,太上皇很不满意,可李澈很有自己的道理,“明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如今鹿在李家,即天下安定。”
太上皇觉得这个解释尚算可以接受,却不知更深层含义,李澈和庄澄道,“取名为鹿,意在我儿登帝位,治天下。”
庄澄爽利笑道,“陛下可是说胡话了,哪里有女子登帝的?况且鹿儿如今尚小,陛下可别揠苗。”
李澈也笑了,“武则天便是女帝,嗣音怎会不知?”
嗣音是李澈为庄澄取的小字,取有情人盼着音信不绝、缠绵携老之意。
说着拥她入怀,叹道,“也许鹿儿与我们有前世的因缘,我见她第一面,她尚是皱皱巴巴的婴孩,我心中便知,她会是我们的皇太女,只有她,能担得起我所有的期待。”
不会因揠苗而枯萎,亦不会因平庸而不满,李澈总觉得,他好似已经等待千年万年,好似曾经无人可继,这些感受太过真实,他迫不及待想立女儿为皇太女,虽知需缓缓图之,却已心下认定。
庄澄靠在他肩上,“也要看鹿儿喜不喜欢才是。”
李澈也倚靠着她,顿觉心安,闻言笑道,“这万里江山,旁人争夺不休,只有嗣音,还需女儿喜欢。”
这边温情脉脉,长公主两岁时,皇后再诞一子,取名为顺,“只盼着他平安顺遂,做个姐姐手下的贤王便是了。”
太上皇用心择了不少名字,谁知一个也没用上,李澈为嫡长子取名“顺”字,平安顺遂曰顺,顺从贤王亦曰顺,太上皇觉得他这儿子,很不对劲!
李顺渐大,才智不如李鹿甚矣,太上皇常常叹息,非李鹿是个女儿身,正巧这日亲王们来请安,他便和皇太后感叹,“当初若不是你有孕,我废掉太子倒是更中意老三,可谁知老年得子,聪慧非常,怎忍辜负?只是太过偏宠,怕是不知万事不易。”
皇太后笑他,“陛下只管说澈儿做得好不好便是了?”
太上皇便笑,“尚算不错。”
皇太后笑道,“能得陛下一句不错,便是好极,皇儿于朝政有抱负便好,何必非强求事事如我们心意,他自有思虑。”
太上皇叹道,“这话,倒也不错。”
李鹿自外间而来,皇太后抱着她坐下,“陛下不是常念着江南风光,不如臣妾陪着陛下去江南走走?”
李鹿如今已有三岁,已开始读书,闻言便道,“皇祖父皇祖母,我也要去!”
说着又想起自己的玩伴,“表哥也去!”
太上皇便笑,逗她,“表哥此次便要家去,倒是带不成了。”
李鹿瞪大了眼睛,“去谁家?”
太上皇不理会太后的眼色,继续道,“自然是霍家。”
李鹿嘟嘴,忽得哭起来,“我不要表哥出宫,出宫便再也见不到了。”
皇太后白了太上皇一眼,急忙安慰,太上皇有些讪讪的,倒是再不提这话。
第一回
烟花三月,金陵城,甄府,甄家当家人正细细核查各处。
“这是我们家第五次恭迎圣驾,万不可疏忽了,虽有旧例,也该有新花样才是。”
正忧虑间,转头就见小儿一副混世魔王的模样,思及其品性,恨不能立时笞楚,只如今繁忙,按下不提,又思及太上皇带了长公主同来,再看小儿模样,更添几分忧思,待稍晚和其夫人道,“这小子最没规矩,倒不如送到庄子上去,才算了我一桩心事。”
甄夫人笑道,“老爷思虑过重,他虽痴笨,却也知道规矩,更何况,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