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掩藏的心才更深不可测。”
他明知我在影射他,却毫无愠色,只是从容地将一盏茶放置我跟前。
“喝吧。”
不知为何,他神色无异反而带着些不怒自威。我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只得乖乖地端起茶杯短暂地掩饰脸上的尴尬之色。
他并未喝自己的那杯,只眉目微低,好似在等待我的反应。
“这茶......竟这般的清凉舒心?”茶水好似一股清泉注入了我体内,后背炽热的灼烧感舒缓了不少。
“转身。”他淡淡道。
如今有求于人,我不敢造次,乖巧地转过了身去。
蓦地,背部传来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虽然强劲有力,但并未将我推翻。须臾,我的每一丝经脉好似有徐徐微风拂过。不过片刻,我便能感受到背上已经模糊的血肉在缓缓地舒张开来。
不知过了多久,背上冲击的力量缓缓撤离。我睁开双眼,顿感身子轻松了许多。我轻轻抬肩,后背随没有剧烈的疼痛,但活动肢体时仍有拉扯撕裂之感。但比起昨日,现下已然能微微挺直身子。
我转过身,对琰月道谢。
他面色一如既往地淡漠,只垂眸煮茶,并未回应我。
“那......我先走了?”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们会带你出去。”他重新煮了一壶茶,半晌才慢悠悠讲道。
不知为何,我与他相对而坐浑身总是不太自在。本想着早些溜之大吉,被他给拦下了我又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得慢吞吞起身,在园子里晃悠了几步。
“这树养的还不错哈?”我佯装赏景,缓解自己的不自在。
园中静寂无声,只听得见他提笔点墨的声音。
“现下并非秋日,银杏为何开得这般好?”我朝着他谄媚一笑,继续试图缓解这莫名其妙的异样氛围。
他已经提笔在纸上轻轻地扫了起来。
我站在不远处望他,随风飘落的银杏叶弥漫在空中,他一袭淡绿长袍与金黄的银杏树相得益彰,微风一遍又一遍地拂过他耳鬓旁的长发。
突然时间好似静止了一般。
“希炩。”游稽的声音突然将我从神游中唤醒,“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后谓在他身旁,一齐朝我目光的方向望去。
游稽不以为然,又转过头瞟了我一眼,对后谓说,“不会是她吵到主上,被施了法吧。”
后谓见我回过神,示意游稽不要胡说八道,“走吧,主上让我们带你出去。”
我轻吁一口气,还好他们并未发现我是看琰月出神,不然日后在他们跟前再抬不起头做人了。
我灰溜溜地跟在他们二人身后,走了好一阵才发现好似并非回去的路。
“你们要带我去何处?”我虽然有些疑惑,但仍是跟在他们身后。
“去藏书阁旁边的偏房。”后谓道,“后山的瀑布下面的池子是一处天然冰泉,主上常年在园中休憩,他的灵气数园中最足。夜里他不在的时候,你可行至园中,去冰泉中疗伤。”
我虽然觉得此事甚妙,但想起琰月的样子不由得有些畏怯,“这法子虽好,可你们主上可知?”
我可不想被琰月撞到时自己如做贼一般慌乱。
游稽笑道,“这可是主上的意思。没有他的吩咐,我俩哪敢将你安排在他的住处。”
“他的意思?”我有些惊讶。
“主上不喜欢被打扰,应是想你尽早恢复。”后谓道,“园子背靠着西山,西山是禁地你知道的,除了我们给你讲的地方可以随便走动,其他地方不能擅闯。”
游稽跟着点头,“切记莫要因为好奇到处乱跑。怕你平时无趣,主上允许你去藏书阁看看书,修习术语。我有空会来陪你,其他的时间你就再屋子里勤习法术。藏书阁精藏的术法典籍够你学个千百年了。”
“他竟会这般好?”我不敢置信。
游稽嗤了一声,“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以往的事情我也无法给你解释,但主上并非如你想的那般,他所做之事比有自己的道理。”
我知道他所指乃是我母亲的事情,但他们毕竟是琰月身边的人,为自己的主人说话也无可厚非。我并未再与二人争执,若是我不知晓西山上囚禁的是凤凰族类,或许现在也会跟他们二人一般。
他几次救我于危难,又愿意为我疗伤。我心非磐石,内心对他确实对他心存感激。
新的住处与先前之处大同小异,唯一不足之处,庭院里并非倚靠悬崖,看不见一望无垠的蓝天与洁白如雪的云朵。
游稽临走时对我叮嘱再三,若是见到一个脸十分臭的人一定要绕道而行,不要去随便招惹。因为他们二人不在北山居住,此处的大小事宜皆是诸毗打理。他是琰月身边所有随从中法力最强之人,也是脾气最不好的。
我对他们的嘱咐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