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坤望向她的眼,似乎能看穿她的所想,道:“如姑娘所言,只有七分像。”
明月心屏住了呼吸,生怕听错一分,她大胆问:“妾与你的妻比,除了样貌,还有何不同?”
张坤挑眉看她,只道:“内人性格顽劣,颇似孩童,姑娘性格清淡,十分温婉。今日是她唐突了姑娘,还请姑娘不要在意。”
“公子多心了,我怎会怪翠浓姑娘。”明月心一双美目看着张坤,鼓起勇气道,“如此,是翠浓姑娘更像公子的旧人,还是妾更像?”
张坤看向她,那一双墨色的眸子似乎要看尽她所想,她不由低下头,不敢再与张坤直视。
却不想张坤道:“自然是她更像些。”
明月心顿时脸色煞白,只道:“公子夫妻情深,真让人羡慕。”
她的心生生地疼起来,确实,张末璃比起她这个受尽苦难的女人,自然更像骄傲的琉璃郡主。
她的心痛极,不由道:“如此,公子何必来寻妾,妾既不比公子的旧人,又不比公子的妻,不过是个红尘中的蓬草。况且,公子总来这明月楼,尊夫人是不会开心的。公子已经娶妻,就不要辜负了她。”
明月心边说边小心地看他,生怕他一口应下。
张坤竟豁然开朗道:“你说的对,我既娶她,便不该辜负她。”
明月心一惊,急得顿时湿了眼眶,却又不知如何挽留,毕竟那只是她一时气话,只能眼睁睁地看他离开。
想到张坤对张末璃如此尽心,只是因为他当她是青玄。
明月心如此对自己说,心方才平静下来。
后来,张坤果然来得不再频繁,来了也只是小坐饮茶。
也多亏的张末璃的愚蠢,直接带着黑背来闹市,才又将张坤推到了自己的身边。
……
是小厮的话,让明月心从回忆中缓过神来。
“姑娘,坤公子与张海客来明月楼了。”小厮耳语道。
明月心道:“为何而来?”
“在下也不知,只见那坤公子与张海客都似冷面阎王一般,张府可能发生了什么大事。”小厮道。
“你且出去打探。”
此时,二人来,正是为了寻那个为张末璃下毒的妓,可哪里还有这个人。
“你店中究竟有此人否?”张海客急问。
“这位爷,店中却有此人,但只是个新人,已经好几日没消息了。”老鸨道,“许是那日大乱,趁乱逃了。”
张海客一把攥住老鸨的衣服,他个子高大,竟是将老鸨拎了起来,怒道:“我看像是你这老贼说谎,该不是串通好的吧,你这就与我去见九爷!”
二人正争执着,张坤朝大茶壶道:“你带我去看看那妓的房间……”
正说着,明月心的小厮忽然跑过来道:“爷,我带您去。”
张坤看这小厮,知他是明月心的人,不动声色,只道:“不必了,你家姑娘重伤需要人照顾,你还是回屋照顾仔细些。”
这话一说,合情合理,明月心的小厮也不好再说,道:“那行,爷,您完事记得来看姑娘一眼,她正想您想得紧呢。”
张海客听这话,与老鸨这一腔怒气正无处放,就骂了几句特意给明月心听。
张海客心想,张末璃要有个三长两短,他誓要将她挫骨扬灰,管她是什么真假青玄,死了就干净了。
要不是为了查出明月心幕后的势力,他早就动手了。
张海客虽言语侮辱了自家主子,小厮却敢怒不敢言。
张坤冷道:“你放尊重些。”便上楼去寻那妓的房间。
张海客看他背影,呸了一声,大喊道:“爷他妈要尊重,谁来勾栏院,她以为自己演了一出楚楚可怜的戏码,就能骗过大家吗,不过是自我糟践,爷们看个笑话罢了!”
小厮气得直接便走。
张海客小厮的身影,勾起嘴角,又大声骂起来。心想你不是喜欢打听么,爷让你听个够。
明月心此时正贴在门上听着楼下这动静,听见张海客这几句,气得眼前一黑,又吐出一口血来。
约过了一个时辰,她左等右等,张坤依旧没来。
此时小厮进来,交与她一个精致的药瓶,道:“坤公子有事先走了,拖小的将这瓶药带给姑娘。坤公子说,姑娘家的皮肤不能有疤,这药甚是好用。”
明月心打开那个精致的药瓶,顿时一阵兰香传来,她挖了一块抹在手背上,顿时这膏似水一般融进自己的肌肤。
她虽怪张坤未曾看她一眼便走,但得了这药,心中又有几分欢喜。
即便他现在不知道自己是青玄,尚心中有自己,看来这便是他们之间的缘分。
“霍当家那里可有传话来。”明月心关上门与小厮耳语。
“霍当家说让姑娘放心,张小姐已中了她们的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