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琳娜的到来并没能引起斯内普的注意。因为表情阴郁的魔药学教授一走进教室就自顾自地开始讲课,以一种奇怪的状态——他甚至没有过多为难哈利。
“天哪,今天的斯内普是怎么了?他不为难我们反而更可怕了。”罗恩小声和身边的哈利传达他的震惊。
赫敏和阿尔琳娜就坐在他们的后面,听见罗恩的话,赫敏忍不住往前伸了伸脖子:“......有一种药剂叫做复方汤剂——我想你们应该知道,我在教材上读到的。喝下调配好的复方汤剂后就可以变成另外一个人的模样,前提是你有那个人的头发。”
“你是说我们面前的斯内普是别人假扮的?”哈利的后背抵在椅子靠背上,声音压得很低。
赫敏瞪圆了她的眼睛,用一种不耐烦的口吻回答:“否则我们还能用什么理由解释斯内普今天的反常?”
“我想不到谁有这样大的胆子和玩心去找一根院长的头发做药剂。”阿尔琳娜对他们说,“那太麻烦了——你首先要把斯内普教授制服住,要不就会出现两个斯内普.......”
罗恩面容扭曲:“这根本就不是胆子大、玩心重好吗!简直就是勇士!你们想一想,老蝙蝠那么油腻腻的头发做成复方汤剂,确定能喝下去吗?梅林啊!谁能下得去口?!”
阿尔琳娜扑哧一声笑出来,然后一激灵,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可是即便这样,很多学生都听见了她的笑声,很多人都看向声音的来源。等看到是一个坐在格兰芬多中间的斯莱特林时,两个学院的学生都倒吸了一口气。
夭寿啦!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吗??我们的眼睛!
尤其是斯莱特林的学生们,他们的脸上立即露出了鄙夷和轻蔑的神色。
阿尔琳娜不以为然,只是拿眼睛瞟着教室前面的斯内普。
斯内普无动于衷,因为他现在一边讲课,一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无法自拔,根本没注意到课堂的骚动。
“......好了,现在就按照我讲的内容,在下课之前把提神剂交上来。我将会根据你们制作出来的魔药的品质进行打分。”
布置好课堂作业的斯内普依然感到十分焦躁烦闷,因为邓布利多给他带来了一个对于他自己来说是坏消息的好消息——西里斯·布莱克不是叛徒,更不是当年的泄密者,真正的罪人是小矮星彼得。
“我们该去阐明真相,不能让布莱克蒙受不白之冤。”邓布利多和蔼地对他说,“西里斯·布莱克在这些年饱受困苦煎熬与内心的谴责,应该还给他一个公道.......”
斯内普闻言,轻蔑而讽刺地呵笑一声:“公道?真相?当年尖叫棚屋那件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也说想要一个公道,你没给我,只是一味偏袒庇护、掩盖事实。现在——我亲爱的校长,您有什么立场跟我谈论一个霸凌者的公道?”
“西弗勒斯,我知道你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当时我的做法确实有失公允,可是一旦这件事被不留情面地处理,卢平的狼人身份就隐藏不住了。而且当时你们还都是没毕业的学生,受到处分会影响到今后.......”
“是的,他们的履历和身份将会沾染污点。但是你别忘了,我差点因此丢掉性命!”斯内普的眼睛里燃起汹涌的怒意,一回忆起那天他就不可避免地想到凯瑟琳·卡文迪许那时的所作所为,这让他感到更加羞愤难当,“所有的人竟然都站在卑污的霸凌者一方!”
邓布利多摇摇头,脸上浮现出一种极其复杂的神情:“......你在愤怒,西弗勒斯......你不甘心。你痛恨施暴者我很理解,但你不应该这样偏激。我确实对格兰芬多的那几个孩子偏心了一些——这是我的错;可是卡文迪许教授一直站在你那一方。她办完公务已经是几天后,发现你受了很严重的伤,她就来询问我缘由——怕你因为自尊心或者不愿意想起不好的回忆所以没有直接问你。她一直站在你这一边,并且用她的手段给予了那几个莽撞的少年应有的惩罚。”
斯内普有些怔忡。
他从来不知道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事实上凯瑟琳回校后一直没有和他说太多的话,他只以为凯瑟琳最近只在意那个狼人,早就把自己忘到九霄云外了。现在想来,凯瑟琳回来不久,布莱克就突兀地休学了一周,而那个该死的波特则在回宿舍的时候收到一封破口大骂的吼叫信,脸色铁青了整整一个月,卢平则更是在一个多月后才返回学校。
那之后,卢平看向他的眼神变得复杂:不再是之前那种掩藏在温和表象下的轻蔑和厌恶。同时在学校的时候,卢平也尽量在他们针锋相对的时候出面进行调停。
年少时候的斯内普只觉得恶心。
他说你真是一头假惺惺的蠢狼,别以为这样可以让我对你们放松警惕。
卢平苦笑,就连苦笑的样子似乎也是凯瑟琳说过会喜欢的那种伪善的温和。
卢平说我们都大了也不用再计较从前的恩怨了,我只是羡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