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了才惊厥不已,垂死挣扎。
姜还是老的辣,是他放松了,让人察觉。
说到底,自己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送了父皇一程。
人到了岁数…本该也就是要闭眼的。
他不觉得自己有错。
至于纪黎…
他将要做的,也不会有错。
谢允丞意味不明地瞅了纪黎一眼,不自觉地摩挲着腰处的衣穗。
还早,还不到时候。
纪黎得到了答案,似是才想起来有赏赐这么一遭,向前进了几步,“殿下打算送我去和亲?”她并不觉得自己问出了多么惊世骇俗的话。
只心底为纪云山对皇家的坚持所不值。
忠字当头,困其一生。
母亲亦是站在父亲那头,明里暗里劝她收手。
收手…
她如何收手?
“想不到殿下也学会了这种不入流的招数,当真是让人惊讶。”自古以来,国家的兴旺似乎都与男子的建功立业相伴相随。
若是胜了,那便是男子的功绩。
若是男子败了,那便会不出所料地会被栽赃到女子身上。
祸世妖妃,古往今来比比皆是。
可一个偌大的王朝,它的衰败又怎会仅仅因为一个小女子的几句话,几个行为呢?
究其根本,不过是统治者的无能与懦弱。
纪黎的语气淡了许多,反复犹疑中,那丝微小的裂缝逐渐分裂变大,“臣女自愧不如。”凝固出几丝掩藏于深处的杀意。
扑面而来的肃杀气未能让谢允丞的神情有所变化,他唇角扬了扬,极其轻地笑了下,“阿黎,你说笑了。”
“我怎么舍得。”这话黏黏腻腻的,像是被嘶嘶吐息的毒蛇盯上,听的人愈发瘆得慌。
却又如有情人的低喃,带着一股缱绻,“我只是…想让你去劝一个人。”
一个…将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