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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萍(2 / 3)

说好听点,是念在纪云山劳苦功高,难听点,那便是…

要送纪黎入虎口。

宋莹的眼睫有些发颤,嗓音也带着哽咽,“皇家当真…”无情。

纪黎见她唇瓣苍白,抬手为她倒了杯热茶,“母亲安心。”她的神情透出一股诡异的宁静,“会无事的。”

若真走到那一步,她也不会坐以待毙。

哪怕式微,也必定会试一试。

宋莹登时便红了眼,抽泣道:“…好。”她不想让女儿过多担心,故而一直强行按捺着。

接过茶盏,轻轻抿了口,干涸的唇顷刻间便染上点血色,不再多言。

马车一直在外面候着,正值晴日,凉风却依旧不容小觑,拂在刀柄上,便又显露出些淡淡的肃杀之气。

纪黎本以为回京的路会很漫长,一如从前她与席澈那般,可这次,似乎又很快。

寒风凛冽,几日后,一辆马车便晃悠悠地进入京都地界。

她本以为是帝王召见,心里早早地便打好了腹稿。

崇安帝晚年糊涂,执政能力也只能算是平庸,但说到底,在注重嫡长血脉的皇家,他也是真真切切被教授过帝王心术的。

对上这样的人,纪黎免不得更慎重几分。

进宫等了又等,谁知被召见时,竟又再度见到了她最不想碰上的人。

男子一身玄色常服,大约是才从外面回来,正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襟,见到纪黎来,也只是面色淡淡,“好久不见。”

没见到崇安帝,她也不多言,微微颔首,恭敬道:“请四殿下安。”

一连多日的阴雨后难得放晴,窗外细碎的光晕坠入殿内,明暗交迭。

谢允丞被罩在一片浅色的阴影中,两人之间楚河汉界划得分明。

良久,纪黎问道:“陛下呢?”

谢允丞:“被丹药掏空了身子,卧病许久了。”

他没深究纪黎对他的态度,只衣袍下的指节微微缩了缩。

说到底,他还是想见她一面的。

难言的默契萦绕其间,总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两人曾经的过往。

纪黎没等对面人回答,心中其实就有了答案。

有些几经周折的消息,怕是在递至她的桌案前就被掉了包。

她并不意外手底下的势力被人蚕食这件事,只是佯装不解,“臣女有些疑惑,还望殿下解答一二。”不等谢允丞继续,便再度出声,“户部侍郎黄濂,是你的人?”

户部油水颇丰,侍郎又仅次于尚书,手握实权。

安插这枚棋子,想必很费了些心力。

不过…能把贪污案的篓子彻底坐实,再由此牵扯出些其他的东西,让太子一党栽上个要命的大跟头。

这笔买卖很划算。

谢允丞表情未变,“是。”

他整个人隐匿在暗色的阴影里,微侧着脸,神情莫辨。

见他肯定,纪黎笑了笑,仿佛并不着急于询问那封圣旨,更像是丝毫没有意识到悬在头上的刀剑,“水患一事,是你故意露出破绽引我合作,实则…你早就有成算了吧。”她的语气不悲不喜,分明是带点疑问的语句,语气却平平淡淡。

一下又一下,划破了面前那张糊着的窗户纸。

从见到前世的顺公公,她便都懂了。

那些支离破碎的信息也仿佛都在转瞬间被一并连贯起来,如一张网,将人包裹其中。

盐运是财,水患是口子,用一枚棋子引爆全局,情理之中。

户部,太医院,乃至许多纪黎不知道的暗处,他的人只会多不会少。

现在…又加了个墙头草一般的皇叔当拥垒。

谢允丞或许是有私心,可更多的,却是利用。

纪黎露出个有些奇怪的笑,“你想要的,是我手上的名单。”静静凝视着他,反问,“对吗?”

对面的人嘴角虽牵着,眼底的笑意却很平淡,“阿黎。”他放缓了语气,没有回答她的话。

而是像过去那般,毫无嫌隙似的唤她,“眼下朝局不稳,接连的水患又弄得民心惶惶,实在是经不起折腾了。你也…不要做徒劳的无用功。”

朝局不稳?

纪黎望他,“殿下是怕师出无名吧。”崇安帝的身体比预料中更快地倒下,他虽获得了帝王的偏爱,可并未彻彻底底公之于众,得到承认。

这个时间点太微妙。

皇后野心勃勃,贵妃也期着能从中捞些好处。

明面的幌子戳破了…

当下,对他无疑是很不利的。

“我朝自古以来便是立嫡立长,三岁稚子都知晓的道理,殿下莫非不知…?”

谢允丞望着纪黎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模样,心下微动。

父皇混浊的眼犹在眼前,似是案板上的死鱼,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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