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荷叶鸡还没有凉,想来是金童玉女不停扇火的原因。
一阵阵莲子香气,混杂着鸡肉蒸烤过后的味道升起。
邬流儿撕下一小片荷叶,将最大最肥美的一只鸡腿撕扯下来。
肉丝牵扯间,渗着香浓的汁水,热腾腾的白汽朝外冒着,熏香回味。
她一手接着,一手用荷叶夹着鸡腿肉,喂到温琅玉嘴边。
那张朱唇微张,咬下一块鸡肉。湿润的痕迹留在温琅玉的唇间,像抹了蜜的樱桃。
邬流儿咽了咽喉咙。
“好……好吃吗?”
温琅玉见她想吃,推了推她的手腕,将鸡腿肉移到邬流儿的嘴边。
邬流儿下意识便咬了一口。
滑腻的鸡肉在舌尖细腻滚动,汁水被荷叶包裹后芳香四溢,肉质在口中仿佛入口即化,香浓入味。
邬流儿一脸满足。
不愧是她最爱的五娘肉铺。
没等她继续咬下一口,手腕上又是一道轻柔的力道,将她拿着鸡腿肉的手移了回去。
温琅玉咬下一块肉来,温雅的咀嚼着。好不好吃都没有显露在脸上。
邬流儿却恍惚间意识到什么,浑身燃起一股热意,不自在的看向自己手里的鸡腿肉。
……咬的同一处地方啊。
她又看向温琅玉。
对方像是全然不在意,侧躺在床面上同邬流儿对视着。歪了歪脑袋,似乎不明白邬流儿这副表情是怎么回事。
……有点可爱。算了。
温琅玉:“不好吃?”
“很好吃。”说着,邬流儿拿起鸡腿肉来又咬了一口。
她又递到温琅玉嘴边。
然而对方抬手,制止了邬流儿的动作:“你吃,我不饿。”
金童玉女不知何时摸到了床榻边,探出小脑袋来看着。
“那个,流儿,我们饿饿。”
邬流儿回头看了她俩一眼,两个小孩眼冒星星,好像在期待着邬流儿的投喂。
她只得啃着手里的肉,摆了摆手:“吃吧吃吧,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好耶!”
一整个白天,就这样又累又融洽的过去了。
当晚,邬流儿用药堂老板说的法子,尝试泡了一碗红枣枸杞子茶。
然而盛在碗里,倒像是泡了碗汤。
邬流儿硬着头皮将这碗汤送到温琅玉的面前。
“喝一口吗?”
温琅玉此时正在调息,她睁开眼,看着面前这碗汤。
看她这眼神,邬流儿很快反应过来,拿出手里的勺子,舀了一勺送到她嘴边。温琅玉果然启唇喝了下去。
“味道如何?”邬流儿试探般问着。
温琅玉敛下神色,像是回味了一会儿,复而抬头看她。
“这是什么。”
“红枣枸杞茶,驱寒保暖,补气血的。我看你……你身子很虚弱,喝点这个应该会有效果。”
驱寒保暖,对于刚刚经受阴血暴动的温琅玉来说,再适合不过。
两个人对视了一阵子,温琅玉便从她手里拿过勺子接过碗,一勺一勺慢悠悠往嘴里送。
“啊,果然是很喜欢喝吧。”邬流儿看着她乖乖喝的模样,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
两个小孩坐在窗边望风,闻到这汤的味道,回过头来看了好半晌。
察觉到臂膀上传来一阵触感,邬流儿看向那被喝得干干净净的瓷碗。
漂亮姐姐递给她,让她接住,于是邬流儿老老实实就着碗和勺羹放在小桌案上,端着放到一旁。
看了一眼窗外浮着星辰的夜色,邬流儿替温琅玉梳理着长发。
墨黑如绸缎的发丝在她指尖缭绕,柔顺得让她忍不住一遍遍轻抚。
“你的头发比我的头发柔顺多了,真好梳理。”
邬流儿说着,用木梳轻轻梳下,畅通无阻地用束带将这一摞长发的发尾束在一块。
几缕发丝掠过温琅玉的肩头,屋内几支烛火细碎的光芒洒落在她面容上,泛起暗金色的暖光。
“好梳理?”
“是啊。”邬流儿将束带打上结,揽过自己脑袋后边儿的尾发给温琅玉看,“我的头发从小没养好,淋的雨太多,摸滚打爬沾染过不少泥巴,现在看着总有些毛躁。”
温琅玉看着她的头发,盈盈跃动的发丝,仿佛氤氲着灵气。
“很好看。”
听到夸赞,邬流儿眨了眨眼,面上泛起一阵红晕。她坐直身子,挠了挠脑袋。
“好看有什么用?不好梳理。每次梳理都会掉下一把头发,我可心疼了。”
温琅玉静静听着,看着这少女娇俏明丽的桃花眼,仿佛摇曳的烛光点染在邬流儿的眼眸中,映出一片璀璨无边的光亮。
“温姐姐,很晚了,你该睡觉了。”
“没有困意。”
“不想睡也得睡,”邬流儿又摸了摸温琅玉的头发,“你身子骨弱,夜晚这几个时辰的休息耽误不得。而且只有你休息了,我才能放心休息。”
“嘘。”温琅玉伸指,抵在邬流儿唇前,示意她不必再说。
拉了拉被褥,调整姿势,温琅玉温顺躺下,那双眸子依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