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后说:“林柏旻性子多疑,做事狠绝,你别激怒他。”
“放心。他不至于为难我。”叶谦眸色冷下去,头也不回离开展厅。
展厅外面,十几名保镖分列两侧,均是西装革履,头微低,对正中的那名男人毕恭毕敬。
周围议论纷纷。
“林柏旻怎么会来?还带了这么多人。”
“一直听说林氏集团和叶馆长之间有私怨,难道是真的?”
男人风度翩翩,相貌异常俊朗,有着一双罕见的蓝色眼眸,虽已年过四十,看上去却像三十出头。正是林氏集团的总裁林柏旻。
九月的天气尚炎热,他的肩头却披着一件黑色的风衣外套,好像很怕冷似的。
未加理会周围的声音,林柏旻的目光落在从展厅出来的男人身上,嘴角勾起一个锐利的弧度。
“好久不见。”
叶谦对上他目光,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是叙旧,需要这么大的排场?”
“我怕叶馆主不愿意见我,”林柏旻淡笑,“人多,更显得有诚意,不是吗?”
叶谦:“你会来见我,不是为了叙旧吧?”
“还是叶馆主了解我,”林柏旻勾起嘴角,看向展厅紧闭的大门,话里有着势在必得的意味,“我想把《人间》拍下来。九千万,够吗?”
全场寂静。
受邀的宾客面面相觑,几秒后,不知是谁带头,整个场馆内议论纷纷。
“九千万?”
“疯了吧?”
“他见过那张画吗?”
“可叶馆主没说要拍卖啊!”
“拍卖?”叶谦冷声道,“林先生大概会错了意,展厅里的东西,我从未承诺过要拍卖。”
“话是这么说没错,”林柏旻走近,微微凑过去,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澜清的遗物,我要带走,本可以不出这笔钱的。”
叶谦的眸色暗下去,冷声道:“带得走,你大可以试试。”
林柏旻不否认,唇边弧度淡了几分:“那叶馆主是想代澜清完成遗愿吗?”
他顿了顿,提醒道:“澜清会画这幅画,原本就是因为我,叶馆主记得吗?”
“林先生怕是忘了自己早已离婚吧?”叶谦冷笑。
林柏旻眸色深了几分,没有出声。
“更何况,”叶谦说,“这从来不是澜清一个人的画。”
林柏旻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他对上叶谦冰冷的目光,片刻后问:“温槿在吗?”
叶谦的眼神冰冷:“她不在。”
林柏旻无声笑笑,看向他的眼神犀利,仿佛能洞悉一切:“是吗?”
他瞥向展厅的方向,眼底一抹倨傲的神色:“我记得叶馆主曾经承诺过,如果这幅画没有十年内没有找到合适的主人,就会捐献给蔚蓝基金会。”
叶谦脸色微微变了。
“不过是两年,我还可以等。”林柏旻勾起一抹深深的笑,说完后,转身带人离开场馆。
经过林琛时,林柏旻步子微顿。
他眼底划过晦暗不明的光,声音里有着不容反抗的力量:“晚上跟我回家。”
林琛微微低着头,嘴唇轻抿:“知道了,爸。”
-
简喻白离开展厅的时候,林柏旻已经走了。
视线在外绕了一圈,却不见林琛,只看见冯礼和陶苏两个人。
正想打个电话给林琛,却听冯礼热情地提醒:“林琛刚刚有事离开了。”
简喻白一怔:“他已经走了?”
怎么都没和自己说一声?
“有点急事,估计一会儿回来,”冯礼解释道,“真没想到,你竟然和叶馆主有交情。刚才有什么怠慢的,你可别放在心上。”
简喻白听这话,顿时知道他误会了,温声解释道:“我也只是运气好而已。”
冯礼不禁和陶苏交换了下眼神。
随机?运气好?
这么珍贵的名额,怎么可能是随机选择?
在他看来,简喻白这叫做深藏不露,不是家里和自己一样有钱,就是身份特别。看他刚才说话遮遮掩掩的样子,显然是不想让人知道真相。连林琛都不清楚他的背景,看来这小白脸来历不小,不知道是哪家集团的小少爷,还挺低调。
只可惜,让林琛先一步结交了。
不过冯礼转念一想,简喻白连林琛都瞒着,也就说明两人的关系并没有那么亲密。林琛大概也只是知道简喻白有点背景,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自己未必就没有机会。
于是趁着林琛不在的间隙,他主动叫住简喻白,态度相当尊敬:“简少爷。”
陶苏脸色微变,神色复杂地看了眼冯礼。
冯礼能想到的,他又怎么会想不到?
但他远没有冯礼这么拉的下脸。这小白脸怎么看都和林琛关系不浅,直接去搭讪,会不会有些过分了?
冯礼却压根没顾这些,脸上露出一丝和善的笑容:“简少爷,你和林琛熟吗?”
“我们是同学。”简喻白如实答道。尽管人人都默认他和林琛是一对,但实际上,书著中的他却从没有和林琛确定过关系。
“我们跟林少爷都是朋友,”冯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