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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个说法(2 / 2)

心虚:“你、你怎么不问我为何在这……”

裴炎静静地看着她,目光坦然:“我需要问吗?”

阿芙抿了抿嘴唇,态度好得不得了:“从你决定带我到丰京来的那刻起,你就一点也不好奇我为什么要来吗?”

裴炎深深叹了口气,他略带怒意地拂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过半晌才开口道:“阿芙,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有本事?”

她低垂下头,心底挣扎了老半天,这才用极为轻细的声音慢慢道:“裴炎,这里是说话的好地方吗?”

她环顾四周,只见一片假山环绕,茂密的树木长得郁郁葱葱,把这一角落遮掩在下。

远处隐约有井然有序的脚步声,可并没有真正见着来人。

裴炎无奈地叹了叹,却也没挪步子,他低声问道:“现在知道怕了?”

阿芙便明白过来,裴炎特地带她到了一个坦白从宽的地方。

阿芙低声地说着:“我不会连累你的。”

裴炎淡笑,向前一步道:“荒唐。如果我怕被连累,当初也不会带你来丰京。”

他的手轻轻搁在阿芙的肩上,他帮她把皱起的衣襟抚平。

之后,那双透着温度的手掌就再也没有移开。

阿芙轻轻叹了一口气:“裴炎,我放不下。”

她的声音细弱却笃定。

不等裴炎回应,继续道:“人人都说是我错了,可我知道我没错。我根本没见过那个人,他凭什么把一切都推到我身上?”

阿芙察觉到肩上的五指紧了一些。

阿芙调整着呼吸,轻声说着:“我想看他一眼,就一眼……这样我便能记着他的模样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直到裴炎听见尾音,他的五指轻轻一颤,极不可察。

阿芙吸了吸鼻子:“只要我记得他的模样,日后便能到蒙原要个说法。我始终放不下,我想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和爹娘?我不需要他给我交代,我只想要一个道理。”

肩上的力道骤然抽离,阿芙应势抬起头,脸颊却覆上一层暖和的温度。

那温度里带着薄薄的一层茧,轻轻地蹭过皮肤。

那是阿芙第一次察觉,裴炎对她似乎终于有了一些别样的情绪。

或许,他现在不再将她视作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这样本也应当,她落魄已久,哪还有什么大小姐的虚假派头?

她的声音低微得几乎不察:“裴炎,我没有对不起他,为什么他要这样对我?”

她望进他的眼眸,想要在里面寻找自己的答案。

裴炎并没有回答她的追问。

他摩挲着阿芙柔软的脸颊,甚至不知道该如何赠与她最大的慰藉。

他不会冠冕堂皇地找一个所谓浪漫的借口安抚阿芙的疑虑。

即便他是个男人,当下也无法狠心欺骗这位姑娘。他不会虚情假意地哄骗阿芙,那位世子所作所为皆是情有可原,更加自有苦衷,他并非有意这样苛待这位未过门的良配。

阿芙心底也十分明白,最无用的就是看似美好的荒唐理由。

他想了很久,低声道:“因为你对他来说是颗十分有用的棋子。阿芙,你今日不与我坦白,我原以为你们早已相识。”

阿芙轻轻地摇了摇头,自嘲道:“都是阿爹阿娘作得主,从头到尾我也未见他一面,更不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她埋下头,听见裴炎一声叹息。

“裴炎,在你眼里,世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一怔,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这几日他繁务在身,并未亲眼得见蒙原世子的真容,可偶尔几次下朝离宫,左右朝臣不免闲谈,无论他有心或者无意,都听到了那么些只言片语。

他们说:特穆尔世子风姿卓绰,才情过人,便仍在病中也有与生俱来的君王之风......

那些溢美之词不知为何竟如此刺耳。

裴炎一贯沉默,在同僚面前,他竟也忍不住多问了两句,得到的自然俱是溢美之词,听得心中愈发烦闷。

现下怅然,他心绪飘飞不知落地。

裴炎的手慢慢垂下,他将目光转投向不远处的凉亭,声音低沉:“我可以让你瞧他一眼。今夜官家请了几位名仕作画,在宴席上邀请蒙原亲使共赏。”

阿芙一怔,显然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格外沉静地告诫道:“可你只能见他一面,你不能同他说话,更不能当即要他的性命。”

阿芙不可置信地望向他,认真问道:“你愿意带我去宴席?”

裴炎低叹:“如果这是你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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