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忽而压低声音:“姑娘被卖入绿柳斋,已现了女儿身。赵诚明明可以以此为挟,可他却像并不知晓姑娘真身那般......只在徐国公面前搬弄旁的是非。”
裴炎闻言并未立刻答话,过了许久,阿芙才听他道:“红玉对徐茂荣有所隐瞒。”
齐追一惊:“这......”
裴炎推测:“所以红玉必须死。只不过那人虽灭了口,但此事也成了把柄,她身后必定还有其他主使。”
齐追久久说不出话来,忽然又道:“爷,你觉得徐国公......会善罢甘休吗?”
裴炎似认真地想了许久。
久到阿芙快沉不住气,他才沉声道:“徐国公背后是太子妃,我们如此离开麓州,他心底必然不痛快。”
齐追低叹:“太子妃自小由徐国公抚养长大,徐家人不吝钱财请了学究辅佐,一心盼其飞上枝头。如今太子妃如他所愿踏入东宫,徐家由此一朝翻身,在麓州横行霸道已久。咱们北司不愿细查此案,只怕他心怀芥蒂......”
裴炎却道:“东宫与我向来两不相犯,太子明面上对我恭敬有加,暗地里却也并未积极拉拢。想来他自觉稳坐东宫之位,旁人轻易不可撼动。”
齐追称是,又忧虑道:“只是南司那阉人背后乃是展长儇......咱们这位右相在朝堂上数次庇护太子,怕只怕风声传到阉人那里,他会借机作文章。”
裴炎冷笑:“为了区区徐国公,展相爷肯毁了半生树立的贤德美名?我看不见得。”
他顿了顿,又道:“只是南司那边确要盯紧些,我数月未归丰京,沈裕必然不会错过如此机会背后使阴招。”
齐追一怔,忙应下:“明白。”
他叹了口气,微微转身看了一眼蜷身安眠的阿芙,“不知徐国公会否拿姑娘作文章,要是在丰京闹出动静,只怕官家......”
裴炎却冷声打断道:“我带入丰京的人,还轮不到他们插手。”
阿芙闻声一怔,心弦猛然间抽紧。
她原先看裴炎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还以为她随行入京不过小事一桩。
而今但看齐追如此紧张,再加之先前徐国公那么一闹,阿芙心中已有疑思,想来裴炎此举也是险招。
他难道不怕被人参上一本吗?
若真有意外发生,她岂不成了拖累裴炎的脚绊子?
裴炎辛辛苦苦攀上的锦衣骑高位如此付之东流,他果真舍得么......
阿芙心底带着密布的疑思,不知不觉竟也陷入真正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