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翁闻言一怔。
片刻后,他顿时恼羞成怒道:“裴炎,你竟敢包庇这贱婢!莫不成她是你的姘头?”
阿芙心中一惊,难以置信他竟脱口而出这般粗俗不堪的言语。
她悄悄望向裴炎,却听他轻声低笑:“死在贱婢怀中的是令郎而非裴某,倒真不知这管事是谁的姘头?”
徐国公愤然大骂:“大胆裴炎!你竟敢辱我徐氏一门,难道不把太子妃放在眼里么!”
阿芙这才恍然大悟。
她当徐国公生性粗鄙,不料竟有东宫撑腰,难怪他如此嚣张跋扈,竟能胁迫知州封城!
想来他能坐上这国公之位,也因沾了当朝太子妃的光。
不料裴炎却冷声道:“徐国公,就算太子殿下在此,也要让我几分面子。裴某不愿与你交恶,却并非怕了你的身份!”
他的笑意已敛,目光森然地直视着徐国公。
白发老翁登时一震,才到嘴边的辱骂竟硬生生被裴炎的气魄给吞了回去。
他此时怒目而瞪,愤恨地看着裴炎却不敢轻易再出狂言。
裴炎不再理会徐国公的胡搅蛮缠,他率先穿过左右相峙的徐府家仆,径直往长梯走去。
等他登上一级木梯,又俯视而下:“齐追,你速带人前去检查徐茂荣的尸体。”
接着,他冷眼看了看那默不作声的州兵统领,吩咐道:“劳烦都统转告刘知州,即刻派人打开城门。如此小事闹得人心惶惶,当心脑袋上的官帽不保。”
那统领听到裴炎这样说,吓得拔腿就往外赶,生怕怠慢要事更会牵连自身。
阿芙在纱笠下望向裴炎,不由生起一丝惶然。
眼下所见裴炎,与那人人谈之色变的冷面阎王,似终于有了些重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