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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弧度,鲜活姸态,在只有黑与白两色的大厅里,灵动得出格。

黎雪韫的唇边渡上淡淡的笑。

徐蔚兰站起身:“辛苦了。今晚我做东,一起吃顿饭吧。可颂以后在学校,还需要你多关照。”

黎雪韫:“我只是个挂名的,谈不上关照。”

他游刃有余地应对客套。

温谦有礼的态度,即便是徐蔚兰这样冷峻严肃的人,语气也软和几分。

“小黎有忌口吗?”

“没有,”他们一起往外走。更深露重,一股薄寒的湿风吹来,渗进骨缝,周可颂缩了下脖子。黎雪韫亮了车灯,长指揿开暖风,看她小鹿似的躬身在出风口,搓着泛红的指尖,语气顿了顿:“只是不太能吃辣。”

徐蔚兰:“她也不太能吃。”

趴在风口的周可颂抬起头,抿了抿嘴角。

妈妈还记得。

徐蔚兰报了一个地址,不太远,十几分钟的车程。

一家标准的大饭店。

周可颂翻菜单:“我想吃板栗烧鸡。”

“请别人吃饭,你先点上了。”徐蔚兰皱起眉:“没规矩。”

又说她。

周可颂瘪一下嘴。

黎雪韫正斟茶,冷白的手提壶,倒出碧褐色的汤。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称得上一个雅字。他把茶杯递到徐蔚兰面前,轻轻地笑一声:“我们出来吃顿便饭,哪里有什么规矩。舒心最重要。”

徐蔚兰:“你别帮她说话。”

黎雪韫:“上了一节课,也算我半个学生,心自然要向着她。”

他的语气平静,脸色也淡。唯独一双眼睛盯着周可颂,长久地对视,让她险些错以为自己是格外珍贵的宝贝,叫他珍而重之。

周可颂移开了视线。

最后,菜也加上了板栗烧鸡。因为黎雪韫提的,徐蔚兰没有拒绝。可这算怎么回事,亲女儿还没外人招疼。

周可颂赌气似的一筷子也没有碰。

徐蔚兰拧眉:“点了又不吃,以后别点了。”

“这是我点的吗,”她小声抱怨:“你一开始也没允许我点啊。”

徐蔚兰:“你什么意思?”

她语气一冷,周可颂就不敢说话了。

筷子扒拉着小青菜,闷闷不乐地往嘴里塞饭。

徐蔚兰:“我带你吃饭还是我的错了?”

徐蔚兰几乎不发火——或者说,几乎不失态。家里从来没有大吵大闹过,她在商场浸淫多年,不怒自威的神色和冷冰冰的语调,已经能让周可颂畏惧到心底。

她现在这样平平淡淡地问,便仿佛有一千只手指甲刮过玻璃,刺耳的压力,让周可颂难受得喘不过气。

她握紧筷子:“……没有。”

徐蔚兰:“那你摆脸色给谁看?”

周可颂:“我没有。”

她冷冷地笑。

周可颂有一点无地自容。

往日在家里说说她就算了,现在当着黎雪韫的面,她那点自尊心都跑到面儿上,苦苦地支撑情绪。

徐蔚兰:“学也学不好,吃个饭都不省心。”

“……我怎么学得不好,”周可颂没忍住,辩解一句:“我考试挺好的。”

徐蔚兰:“挺好的。挺好的有什么用,是专业第一名吗?现在社会竞争那么大,你光学个画画,在校内都拿不到头名,出社会谁用你?”

周可颂委屈得眼圈都红了,她卯着一口气:“怎么没人用?”

徐蔚兰:“上次让你投画廊你投了吗?”

周可颂气势弱下去:“……还没有。”

徐蔚兰冷笑:“你连自己的事都不上心。”

周可颂被堵得一句话都讲不出来,撂了筷子:“我去洗手间。”

徐蔚兰:“你还敢……”

她话没讲完,周可颂已经不见踪影了。

“真是没教养。”她皱起眉:“不管她,我们吃。”

黎雪韫慢慢地放下筷子,眉眼微垂。

“她挺好的。”

徐蔚兰:“说几句就受不了了,进社会怎么办?”

黎雪韫:“我也有几位朋友开画廊,到时候由她挑一家就是了。”

“这怎么可以?”徐蔚兰肃起眼神,“一帆风顺,早晚给她养成不思进取。”

黎雪韫的长指规律地点着桌面,在白色的纸巾上,发出低闷的轻声。

半晌,他若有所思:“您知道,她在看心理医生吗?”

徐蔚兰一怔:“什么?”

“在我父亲医院的附属诊所,”他平静地说:“已经持续三年了。”

徐蔚兰冷峻的脸上,终于龟裂出一丝不可置信:“她得了什么病?”

“冲突性与回避性人格障碍各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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