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皆是亮眼之处。不知苏寺卿彼时是作何见解?”
苏敬则听得她问及此事,心知是她有意试探自己的见识能力,但此刻示弱藏拙便是欺君,也唯有如实答道:“臣以为河水江流之势,盛则民生多利,颓则民生多恤,故而水利之法以疏浚与筑堤相合为上,虽需行一时役赋,实为永固之举。且当此非常之时,若以工代赈,亦可为郡府削减财物与人手的支出,实为一举多得之策。至于农桑行商之业,臣以为百姓不可一朝无食,而求富亦为人之天性所趋,故农为至急、商为佐辅,如此生民可富。先人言治国之道必先富民,民富则安乡重家,安乡重家则敬上畏罪,敬上畏罪,此可谓易治之民。故此,可农末俱利,平粜齐物,关市不乏,此之谓治国之道。”
“‘敬上畏罪’……”陈定澜低低地笑了一声,隐隐地似有些许玩味之意,“苏寺卿行事颇有见地,又对襄阳郡的人事有所了解,可愿同行辅佐琅琊王?”
苏敬则自是唯有应声:“如今昭国屡犯边境,微臣幸得圣朝所信,愿为琅琊王左右驱驰,以尽绵薄之力。”
陈定澜颇为满意地微笑颔首,殿中众臣见此情形,便也此起彼伏地附和起来。不多时,中书省官员拟定了诏书,由嘉安帝卫琰亲信的夏内侍高声宣读:
“上谕:逆贼姜氏,肆虐中原,逋诛历载,游魂纵逸。今又复遣凶党白崧等犬羊之众,窃弄章华,纵其鸩毒。朕应天顺时,受兹明命,今以琅琊王暄为车骑将军、假节、都督沔北战时诸军事,鸿胪寺卿苏敬则并荆州刺史白懿行监沔北诸军事,中垒将军谢明微为参军,点兵携粮,即时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