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任。
只能作罢叹息,归故里。
父皇在隋漾七岁时便告诫过他,肩上的责任,不只有隋漾自己的,还有国家的,百姓的。
他深刻明白国君对一国的重要性,他未来也是要踏上那个位置的,让戚国长久昌盛,或是他一生之目的。
隋漾厌恶那祸乱民生的歹人,便跟着队巡国,犯极重罪过的,他亲自杀之,挂城门示众,以警醒世人。
如此这般,结的仇敌便多了。夜闯宫中行刺的,也被他亲手擒住,千刀万剐,埋入自己宫中花园土下。渐渐的,自己宫中放不下了,就埋去御花园里。
若是头目,便扒皮制鼓,每月在城门之上奏鸣,掺入国律念诵,传入世人耳中。
他也不忘,腰间挂的那块玉牌之主。
许是他们本就有缘,在一家他常去的酒楼里,又遇见了她。
他永远记得她的眼眸,正如杯中酒般,清楚倒映了所见之景。
他第一次从女子口中,听到家国之志。这在当时的世况里,是少之又少的。
虽是酒醉之言,句句却真。
他见过暮国那番景象,才更明白她所说的。
她要做的,不是寻常的山大王,是坐拥百姓的君主。
隋漾便助她,以此作报恩。
他虽有人力,可也需照薛蔓计策行事。薛蔓也不白借他力,她外婆财力雄厚的产业会常与戚国有商业来往,以最低利润与他们合作。
薛蔓才智过人,谋出的计策是他想不到的细致。按她的行事,从未出错。
那些日子,他也做好了一件又一件皇子辅政之事。父皇找来了他,话语直白,“你是要做君主的人。”
他却犹豫了。
他的皇弟们,虽有勾心斗角,可为国之事,他们同心同志,毫不怠慢。除了他,其他人也配得上那主座。
他也在这步步中,找到了自己心之所向。他想去同薛蔓一起,达成她所愿。
他们二人只靠书信来往,张纸几字,时日久了,他与她也有了友谊交情。
那时他总在那需关护的名单里头,见到她曾提过的心悦之人。她如此坚定,那名字总写在最首。
隋漾对她早已萌生情意,他知道。所以他更迫不及待,想要去靠近她。
于是他交代好了父皇予他的所有事宜,每一桩他都做得很好。
父皇也不阻止他,“你大胆去吧,你的责任都完成了。”
她在宫中,他便要去到宫中,于是他争取到摄政王一职。
暮国虽小,可要来碍他仕途的人多之又多,都用的阴险伎俩。
那他就光明正大地杀了他们,挂在府门两侧示众。
暮国对他的流言便渐渐多了,说他一个搞政务的家伙,杀人不眨眼。
有些群臣也借此机会想让他被贬职,或远离朝堂。
可他费尽心思谋来的位置,谁能轻易撼动。
那些指责他的官员,每晚见家中死尸过后,第二日见他都绕道远行。
正因为,那些死尸,都是那些人派的。
如此一来,便无人多言了。
他平日里只能陪着那小太子,授他学识,同他行些贤琰帝交付的政事。
可太子着实蠢笨,也不听他言,他不会因此烦恼,还很感谢太子。
正因太子的过多心思,才会每日都把薛蔓喊来陪他玩耍。隋漾也不走,就在一旁静静看着。
薛蔓如此真心,却喂了那白眼狼。
薛蔓信那小侍卫,他便也信那侍卫。这才导致盛泽节时薛蔓受刺。
隋漾能如何说,他也不想让薛蔓伤身又伤心。何况情意这等事情,只能等她自己去摸索。
寒冬大雪,他先找到了那破庙里奄奄一息的人。可他不能进去,只能站在门外,去指引她最想见到的人来救他。
薛蔓如此聪慧,却错付真心。
每每看到新名单上那位首的名字,隋漾都将那名单撕碎扔入火中。
等心气一过,他又重新取了新纸将那些名字默写一遍,交给护卫。
尤旭死的那日,隋漾亲手葬了他。
只是送葬方有些式特殊,他将尤旭尸身带去那个破庙里头,喂了饿狼。
被发现自己就是当日的乞丐那日,隋漾圈她入怀,展开他藏在身上那封第一次交出的信纸。
那时,他很想倾诉自己的心意。
可他明白,她对他并无多余的想法。
终于走到薛蔓期盼已久的那天,隋漾望着金光下一身甲衣,英姿煞爽的她,愣神了很久。
她好像与生俱来,就该如此。是自由的凤凰,灿如骄阳。
所有都结束了,隋漾不敢再见她最后一面。
他向来只穿黑衣,掩盖自己行事途中不必要的杀戮带来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