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招致仇家可太正常啦……”
“你是想说有人报复他?” 她好笑道:“问题是,麻瓜能有什么办法让一个阅历不浅的男人一夜之间疯掉啊?”
话音刚落,俩人几乎是同时变了脸色——
弗莱蒙特原本在说笑的神色霎时肃然,他僵硬地说:“……对于巫师而言,不要说一夜之间,几秒钟之内让麻瓜丧失理智,比喝水还简单……”
感觉自己的心在不断地坠落、堕入一个黑暗的地域,伊奈茨听到自己冷静而冷漠地淡淡道:“一位麻瓜演员,又怎么可能招致巫师身份的仇家。”
“这倒是。” 弗莱蒙特认真地思索一刻,立马放松下来,撇了撇嘴。
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直到散场各回各家,伊奈茨都表现得像个没事人似的,与同学说笑打闹,似是全身心沉浸在欢乐之中,全然没有显露出一丝异样。
和弗莱蒙特结伴快要走到格兰芬多塔楼的路上,恰好遇见巡夜的斯莱特林级长与赫奇帕奇级长、即汤姆与亨德里克。
四人简单地打了个招呼,准确地说,汤姆只是敷衍地冲他们点了点头。
她与他四目相对,擦肩而过。
关于帕斯卡尔疯掉的细节,杂志中的报道写得比较清楚,伊奈茨带回了宿舍反复浏览好几遍,推算出来的时间线正是寒假那会儿,汤姆消失的大半个月。
重点是未成年巫师的魔杖设置了踪丝,他在校外用魔法会被魔法部抓到并开除,他压根没必要冒险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当然,其实踪丝的问题很好解决:花大价钱在黑.市买一支被特殊处理过的魔杖。
然而,她一向准确得惊人的直觉,仍悄然将真相跟他联系在一起……她需要问一问,再无头无尾的猜测,也得去询问不是么。
恰巧临近星期天,今晚捎了封简洁的信,翌日上午赴约,远远地看去,他早在目的地等着自己了。
见面的第一时刻,她直接翻开手里的杂志,如同早已预料到她无声的质问,他平静地凝视着她,俩人不用开口说话,答案全沉淀于心——
她用的不是摄神取念,而是用自己发明的魔咒,捕捉他脑中的想法,得到的是肯定的回应。
无力地垂下手,她扔掉被翻得陈旧破烂的书页,现实果不其然对上她的猜测,垂着眼盯着脚下的草地,一阵恍惚及晕眩涌上视野,死寂了半晌,她心情复杂地说:
“……所以,这又有什么必要。” 她暗自咬了咬牙,避开他的眼神,口吻生硬却用力地继续道:“你以为我会为此开心吗。我只会反感你轻易地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为了报复一个低贱的麻瓜,你反而冒了险,这根本不值得!”
站在午后的微风之中,阳光把汤姆高大的影子拉得愈加瘦长、遥远,她忍不住抬起眼,紧皱着眉,试图在他安静得媲美死海的眼里找到一丁点人类的温情,奇怪的是,她这次不用费力寻找,因为她清晰地看见了他眼中明灭着珍贵的微光,他此刻的黑眼睛莫名的明亮,犹如折射着月光的深夜海面。
“冒险,是指与实力相当的存在对峙,伊奈茨。” 他高傲地说,语气夹带着一丝极淡的愉悦,她猜他心情甚至挺好, “形容在和麻瓜的互动上,用危险这一类词是天大的笑话。”
“好,就算不是冒险,你也没必要这样做。” 她烦躁地嘁了一声,“这是我自己的事,我不用你干涉。”
他的目光顿时暗沉下来。
“……哦,是我冒昧了弗利小姐。” 他尖刻地阴阳怪气道,以卓越的讽刺能力占据上风,他成功令她难过起来:“早知不把你往年说过的话当真,我还以为我们真的是你所描述的、值得依赖的关系。”
她蓦然觉得心里痛苦的温热蒸腾上自己的眼睛,深吸了口气,泪意吞下哽咽的喉咙,努力地维持从容的声线:
“不如跟我解释解释,你的出发点……汤姆。”
只听他冷笑了笑,不动声色地理了理自己的长袍,不再看她:“和你当初非要跟着我去小汉格顿一样。” 停顿几秒,他又抬起漂亮得过分的脸,淡漠地看向她,镇静地补了一句:“不一样的是,你对我的在意远没有那样多。”
那样、哪样?她敢追问吗——他凛冽的目光似乎在挑衅着她。
她并不敢。哪怕她平日足够莽撞胆大。
“身为你的姐姐,对你的体贴和关照,我自认问心无愧。” 她沉着地再打出一张亲情牌。
“你不是我姐姐。” 他迅速斩钉截铁地接话。
“等你将你自己从我家的家谱摘干净了再来说这一句吧。” 她干净利落地了结道。
他果真沉默了。
她决心乘胜追击,掩饰好动摇的情感,撒谎道:“以后别再冒然管我的事,我不会为你感激涕零的。”
背过身正要决绝地走远,他静静的、近乎微弱的声色响起——
“……伊奈茨,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