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以舟，”齐蔚歪头笑他，“你把手松开，再说这话。”
张以舟冷着脸，温暖的掌心却捂得更紧了。“为了你的生意，身子冷成这样也不顾，想必夫人此行收获甚丰了。”
齐蔚点头，“和许久不见的邻居哥哥相谈甚欢。”
“……”张以舟顿住了，耳垂眼角都漫起了红晕。
齐蔚只是没见过多少次张以舟吃醋的时候，逗逗他而已。谁知张以舟愈发像个白面馒头，按一按，便委屈地凹下去，回弹不了了。“以舟，你不会要哭了吧？”
齐蔚见何喻已经撒腿撤了，于是搂住张以舟的腰，踮脚亲了亲张以舟血色极浅的唇。“我是赶着来见你，才忘了披衣。何喻我也见了，我教他说那番话的，逗你玩呢……哎，你想买哪块地？是竹林那边，还是池塘那？我现在就去给你买了，好不好？”
张以舟不理她，扯开她的手，转身道：“我该去上课了，夫人，恕不奉陪。”他抱起一摞竹简，推门进了风雪里。
糟糕，真生气了。明明齐蔚将先生的厢房与讲学的中庭打通了，不必吹风沐雪便能过去，可张先生还是要绕远路，挺着背脊，步履坚定。偏偏这两年，他毒素缠身，没养回几量肉，走在风里好似将折的柏木，齐蔚一眼就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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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一家三口吃饭时，齐默在姑姑、姑父之间看来看去，终于在姑姑第三次给姑父夹菜，姑父挪碗躲开时，开口了。“姑姑，你惹姑父生气了？”
“没有。”齐蔚否认。
“没错。”张以舟同时道。
齐默眨眨眼，还是比较相信姑父。他拖着椅子，往姑父身边靠，用行动表明自己的态度。
“小没良心的。”
齐默把脸埋在碗里，哼哼唧唧道：“上回姑姑还笑话默默不敢玩冰床……”
这事张以舟也记得。刚下雪那会，齐蔚用木板做了个冰床，拉着张以舟和齐默上山去玩雪，坐着冰床从山头一路飞滑而下。起初张以舟和齐默都被这失控的感觉吓坏了，死活不肯上冰床。齐蔚强拉着玩了两趟，两人又觉察出意思来了。反拉着齐蔚玩了一趟又一趟，直到齐蔚腻了，张以舟便带着齐默去。结果他们玩翻了，掉进了冰窟窿里。
齐蔚找见他们时，不想着捞人，而是先笑了好久，把他们俩都笑话了。
新仇旧恨撞在一起，张以舟和齐默立即抱了团，缩在角落里控诉齐蔚。
好在齐默还小，记性不长久，吃过饭便被齐蔚用一本棋谱给哄住了。唯独张以舟，难以攻克。齐蔚洗浴后，他还从卧房跑了，躲进他的画室里。
“以舟——”齐蔚跑去找他，衣衫半露地在屏风后喊半天，张以舟也不理人。他一副柳下惠的模样，目光只盯着他画了许久的水乡雪色。
最后齐蔚的耐心用完了，上去就把张以舟扛上肩，丢回了床。
“还气呢？”
“哪敢。”张以舟抿着唇，想掀被子歇息。可齐蔚不让，她爬上床，把人按在了身下。
“长霜洲四面是不见底的黑水，外地人不知法门，难以进出。我算计李荇的药材可久了，今日最后一攻，至关重要，所以才不带你。”齐蔚跨坐在张以舟腰腹上，仔仔细细地用湿帕把他手指上沾染的朱砂颜料擦干净，“贺知漾要去抵御北夷了，我帮着做点准备。”
“带我还能给你搅黄了？”张以舟从下至上，挑眉问她。
齐蔚可喜欢他这副身在下，心却高高在上的样子了。她伏下身去，咬着耳朵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在身边，我白日也思//淫。”
“你……有辱斯文……”
齐蔚捏着他的下巴，不让他躲，“骗你的。我就是想看你生气，好玩。”
“……不玩了。”张以舟被作弄得，都要看不出齐蔚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了。安逸日子过太久，张丞相失掉了心计，变得好单纯……
齐蔚看着他红透的脸，乐不可支，“真不玩了？”她轻轻一动，张以舟忽地弓起了身。
“嗯……你……”
“我是谁呀？”齐蔚伸出舌尖，碰了碰他的眼睛。张以舟认栽似的，闭上了眼，任由齐蔚胡作非为。
“不喜欢？”齐蔚追问。她一下下地触碰。早就让张以舟满身溢汗了。公子哥消瘦的身骨开始泛起潮红，像霞光一层层铺排在雪地间。他下意识回敬齐蔚，可齐蔚总是能让他差这么一点。直到张以舟喘//息得越来越重，齐蔚才进入正题。
“慢些。”张以舟忽然翻身，遏住了齐蔚的手，“别急，会疼。”
“不生我气了？”
张以舟埋在她侧颈，摇了摇头。“我只是……讨厌参与过你的幼年的人……凭什么他可以做你的邻居，收到你的玉？而我却错过了……蔚蔚、我好妒忌……呃、疼吗？”
“一点点……”齐蔚低声笑，“相比那个……你扣得太紧，指尖都要戳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