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你是怎么知道?”
女子娇笑,声音清甜动听:“难怪见你这么像我的师姐,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师姐若是男儿,就该是你的模样!小竹子,你还记不记得我呀?”
小墨竹蹙眉:“不记得。”
“我是你的桐姨!我还抱过你吶!当时你才这么一点点,还在我裙子上画了好大一张湿地图,一眨眼,居然长得那么大啦!”
墨竹听说尿过裤子,红着脸不满道:“你都说了,当时我才那么点,怎么可能记得你!”
安月桐笑眯眯道:“你们三个小子干嘛跪在这里?”
小暮悦趁热打铁:“师娘好,我们想拜凤先生作师父,他却不肯收徒弟,只好跪到他同意为止!”
“凤哥哥!”安月桐看向凤渊,“他们是小孩子,你怎么忍心刁难?”
凤渊苦笑,看向墨竹:“我哪有刁难,昨日就对他们说得清楚,我不收徒弟的……”
安月桐哪管这些,心疼不已:“你们不会从昨日跪到了今日?呀,昨晚雨下得那么大!”她跺着脚,娇嗔道,“凤哥哥,你太不像话了!他们还是小孩子哎!”
“我……?”凤渊满眼宠溺地看看妻子,不知如何反驳。
安月桐道:“快起来,师娘替你们做主,他收你们作徒弟了,教你们弹琴!”
小墨竹看了一眼凤渊,见他沉默地笑着没有反对,喜道:“真的?”
安月桐狠狠踩上凤渊一脚,凤渊只得笑道:“好吧!破例一回!”
小墨竹向凤渊一拜,这一拜却一头栽倒在地,没能爬得起来。
小晨欢着急道:“少主——”
凤渊蹲下身子摸小墨竹的额头,然后抱他起来:“发烧了。”
安月桐焦急道:“都怪你!我师姐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别说天齐那个跋扈的找你麻烦,我也饶不了你!快抱回家去!”
凤渊也心疼这个倔强的孩子,衣不解带地亲自照顾,给他换衣裳,熬药,煮粥。
小墨竹半夜醒来见到凤渊,迷迷糊糊地扯住他的衣袖,道:“凤先生,我要学琴……有什么冲撞的地方,请凤先生海涵。”
凤渊温柔浅笑:“那也得把身体养好,来,喝了这碗药。”
小墨竹由着他扶着坐起,喝下苦涩的汤药,稀里糊涂地睡去了。
再醒来的时候,看见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男孩,眉清目秀,衣着朴素,端正地坐在他的床沿。
男孩见他醒了,道:“你该喝药了!”
小墨竹坐起来问:“你是谁?”
男孩道:“我叫凤华,爹让我等着你醒来,嘱你把药喝了。”
小墨竹从凤华手中接过药碗。
凤华道:“你觉得身子好些了吗?”
小墨竹喝了药,起床走动:“感觉好多了!”
凤华道:“我爹下药向来有点‘猛’,一碗就能退烧,可以让人暂且恢复元气,只是有些伤胃,之后你吃些清淡温软的养着吧!”
小墨竹点点头:“多谢关照。”
凤华道:“你的衣服洗干净了,换上,随我来!”
小墨竹换回自己的衣衫,疑惑地跟着凤华走出门,看见晨欢暮悦背着行李站在门外,随即转过身冷冷问道:“你这是要赶我们走?凤师父呢?师娘呢?”
凤华道:“爹和娘入山了,云深不知处,你找不到他们。”
小晨欢怒:“你趁着师娘不在,赶我们走哇?”
凤华道:“不是我要赶你们走,是爹要你们离开这。”
小墨竹从脖子上取下血珀坠子拉过凤华的手,放在他的掌心:“这是我的心爱之物,送给你,烦请让我们再见凤师父一面!”
凤华为难道:“君子不夺人所爱,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实话说,不是我不让你见阿爹阿娘,他们散漫惯了,时常抛下我跟小妹,结伴离家,也不知他们会去山里什么地方,只交代我告诉你们,真有心学琴,就等三个月之后再来!”
小墨竹沉吟道:“凤师父真的这么说?”
凤华点点头:“是的。”
旁边的屋子里,传来女孩的啼哭声——
凤华慌张道:“哎呀,小妹醒了,我得回去看着她……这个还你!”
小墨竹道:“送你的怎么能拿回来!你收着留个念想,当是多谢你的照顾,三个月后我再来!”
凤华喜爱血珀坠子,欢喜地收起来,道:“我真羡慕你,爹都不肯教我弹琴……你们一路小心啊,我会在这等你们回来,先去照顾妹妹了。恕我不能远送。”
女孩的哭声越发响亮,凤华急匆匆地转身进屋:“来了,来了——”
小墨竹朝那间屋子,看了一眼,转身离去。
三个月后,依着约定,小墨竹返回凤凰山。
转眼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