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的花样也不同,那嫁衣真的会好看吗?方冬冬捏着绣花针,忍不住想。
好奇心被勾起,方秋秋眼睛转过一圈,探过身来小声说话:“要不然,我们偷偷去看吧?我听说今晚就要把十月姐绣过的嫁衣送到神庙里哦。”
“不行,说了这几日不能到神庙去的。”方冬冬不赞同地瞪了方秋秋一眼,警告道:“秋秋你可不能偷跑去,小心村长爷爷知道用村规罚你。
方秋秋满不在乎的撇撇嘴,虽然闭口不提此事,心思转了几转,还是决定偷偷去看,谁知道村长下一次拿这身嫁衣出来是什么时候。
打定主意的方秋秋按耐不住兴奋,拉起一直在边上发呆的齐曜就走。
“秋秋!不许去知道吗!”方冬冬担心方秋秋不在意,追出去又叮嘱一句。
“知道啦知道啦!”方秋秋头也不回地挥挥手。
方冬冬见是往西边小树林的方向去,才安心回屋接着绣花去了。
树林边上,方秋秋掏出自己从家里带出来的烙饼塞给齐曜,双手按着齐曜的肩膀交代道:“阿药呀,你今天要一直待在林子里哦,冬冬姐明天要是问起来,就说我一直和你在林子里玩哦。”
“呐,阿药,明天冬冬姐问你今天去了哪了,你要怎么说?”方秋秋还是不放心,要试一下齐曜是不是真的记住了。
齐曜摇头,学着孩童的样子回答:“冬冬姐说了,不行。”
“呃……”方秋秋没想到齐曜会这样回答,噎了一下,故意板起脸跟齐曜说话:“亏我和你那么好,哼,不去就不去,你不许乱说!我不去了。”
气呼呼的方秋秋扭头走人,齐曜嘴角一抽,扶额叹气。
月黑风高,山中小庙里烛光摇曳,木雕的神像满目悲悯,花白头发的老人虔诚跪地,盖着红布的托盘高举过头顶,口念颂词。
二更鼓敲过,老人单手拿起脚边的拐杖艰难站起,将托盘置于神像脚下,又拜了三拜才关好庙门,拄着拐慢慢下山。
一个黑影从一棵桃树后窜过,又躲到另一棵树后,老人的身影终于消失在视野之中,那黑影悄悄靠近庙门,伸手一推。
“吱——”木门发出的这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黑影吓得回头去看,确认四下无人,才将门推出一条更大的缝。
“还好没锁。”微弱的烛光映出方秋秋做贼心虚的小圆脸,方秋秋小声嘟囔,侧身溜进庙中。
“果然来了。”
齐曜从另一边的树后走出,她猜得没错,方秋秋果然还是偷偷跑过来了,不明白为什么方秋秋有那么大的好奇心,不知道好奇心会害死猫吗?
齐曜抱着手臂往树后缩了缩,眼睛仍望着开着一条缝的庙门。
庙里的方秋秋蹑手蹑脚地将神台上的托盘拿下,放到地上,小心掀开红布露出叠得整整齐齐的嫁衣,神庙里只有一尊烛台,方秋秋看不清,起身去拿烛台。
方秋秋不敢将嫁衣展开,只举着烛台凑近了面上的衣襟。
烛光下,金线绣出的花样熠熠生辉。生活在几乎与世隔绝的小山村里的方秋秋哪里见过这样华贵的衣服,不由得看得入迷。
看了好一会儿,方秋秋才依依不舍地把红布盖回去。
放烛台时,方秋秋不小心踢到脚边的托盘,惊呼一声又蹲下小心掀起红布查看,见嫁衣依旧规整这才捧起烛台起身,后背不慎撞到神台。
神台偏移了一点,方秋秋慌忙把托盘放回,没留意到神台之上的神像晃了晃,向前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