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最大的光明之力,七彩的光芒被压缩成高浓度的力量球,她强行往何慕夏的胸口里塞。
黑色的雾气猛地从弟弟的胸膛中爆发出来,形成了一只兽类的爪子将这光球推拒出去。
光明与黑暗的力量在客厅里激烈地碰撞,一波波的风浪从两人身边扩散,吹开了窗帘,整个空间的气氛骤然改变。
窗外明媚的日光一点点变得黯淡,空间里结冰一样弥漫出黑色的雾气,这些雾犹如拥有生命,它们爬满了屋子,将一切都吞噬进去。
何春甜没空去管周围扭曲的空间,她终于意识到这个任由她欺负的黑球的确是黑暗战士,身上拥有着源源不断的黑暗,甚至能够附身,它展现了以往的黑化者没有的可怕实力。
似乎还是无意识的,它的行为看起来是尝试是学习。
如果它有自己的思想,刚刚就应该一招解决作为光明头领的何春甜,而不是附身到弟弟身上静默观察,还给她盖毯子。
“何慕夏”在学何春甜的表情,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分析她的情绪。
当然,遭到何春甜的攻击了,它还是相对应地做出了自保的行为。
如果不这样做,它就会被光明之力净化,也能说恐怖一点,被光明侵蚀,直到完全吞噬。
光明与黑暗本来就是互相吞噬的关系。
可能是护弟心切,何春甜爆发出了比平时更强劲的力量,可她还是心里没底,因为她在对抗中发现,占据弟弟身体的恶魔球是没有极限的。它能源源不断的产生黑暗力量,就算被光明净化消融,也会迅速再生。
“生-气-了?”
忽然,“何慕夏”用嘶哑的声音开口了,与平常清爽的少年音完全不同,像是通过极细的管道里传出来的声音。
何春甜发现对方在和自己对话,她面色狰狞,“你弄我家人!我不生气我还是人?”
“……”
“何慕夏”露出了一个懵懂的神色,他喉咙里又泄露出几声没有意义的音节。
“滚出来!”
“……哦。”
完全搞不懂这个家伙在想什么,何春甜看到弟弟对她笑了一下,阴森森的笑容,往外喷的黑雾张牙舞爪地晃动,随后变得温顺,一点点地脱离出何慕夏的身体。
遍布客厅的黑色雾气朝着一个方向缩回,最终凝结成了圆溜溜的恶魔球。
何春甜心急地查看何慕夏的情况,发现只是昏厥过去,她悬着的心才落地。眼眸犀利地瞪向黑球,她一把揪住对方的尾巴,“铛铛铛——”三声,她拿着对方往地板上狂砸。
黑球气若游丝地啾了长长的一声,然后装死变成软乎乎的流体,好似打破的鸡蛋黄。
波波戳了戳这面饼,“小甜,你好像制伏它了……”
“铛铛铛——”
何春甜又是心狠手辣地三下摔打,然后拎起对方看,一本正经的样子难得带了几分上位者的威慑力,“不准动我家人。”
“哦。”
“不准用我弟的声音。”
“喵……”
用野猫的声音回应了一下,黑球彻底不动弹了,看样子是被何春甜降服住了。它的初次试探,换来了光明首领的爆捶。
半个小时后,何慕夏醒来了,并且后脖子上的印记消失了。
他揉着脑袋起身,他记得自己是去房间给姐姐拿毛毯,怎么变成自己睡着盖毯子了?
“睡一觉感觉怎么样?”何春甜关怀地问了声。
“还好,就是觉得身体有点酸痛。你不会在我睡的时候揍我吧。”揉着自己的脖子,何慕夏怀疑地看向她。
“我是这种姐吗!”说完,她又问:“明天还去爬山吗?”
“去啊,八月就要补课了,七月剩下的几天当然要好好玩。”
“咳,我这几天还比较闲,和你一块去锻炼。”
听到何春甜这么讲,何慕夏诧异的将胳膊搭在她脑袋上,“姐,你被老板踹了吗?还是他忽然良心大发,给你放假了?”
何春甜选择了良心大发的解释,她不明白为什么玫瑰印记消失了,难不成这印记是恶魔球给的?
这么想着,她又瞪了一眼瘫在茶几上的黑饼,它现在一动不动。
经过这个小插曲后,何慕夏的身上再没有黑暗力量的气息。看起来是被恶魔球全部吸收了,何春甜一时间估不准,这球到底在想什么,对方又能不能交流。
她抓起黑球走回房间,这在何慕夏的眼里就是姐姐在茶几上抓了一团空气走回去了。
何慕夏满目疑惑。
反锁房门,何春甜将恶魔球随手一丢,波波蹲在她肩头,一起审判这看起来无害,实际上会闷声干大事的危险品。
“你能不能说话?”
“能。”
“别用我弟的声音。”
“汪——”
何春甜的嘴角抽搐了下,波波揣测道:“附身过什么,它就拥有附身对象的能力,比如这次就能用你弟的声音。”
“那之前的动物叫,是因为它附身过很多动物?”
“可以这么理解。”
弟弟没事了,何春甜的气也消了一大半,玫瑰印记消失,可能代表着何慕夏彻底安全。
可究竟是因为什么,印记才会消失,何春甜问了波波,但是它也猜不透。
“你是什么?”她干脆直接问这球。
“黑暗。”
说了等于没说,何春甜觉得对方应该是没智力的。
恶魔球被警告过不能用何慕夏的声音,尝试着自己变了声调,于是,它拥有了属于自己的音色。
浑厚的,低沉的,却又带着一抹不属于人类的慵懒磁性,非要说的话,何春甜觉得像萨克斯演奏出来的音色,有种漫不经心,却又吸引人的感觉。
“你是黑暗战士吧,什么样的战士?深海妖族?兽人?吸血鬼?还是精灵亡灵骷髅一类的?”
“黑暗。”
我看你是复读机!
何春甜放弃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