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不然不会如此轻易下山的!”灰装老人摸着下巴,一子落在乾元位置。白装老人持子落在星位。
“看他的眼睛,一尘不染,便是心无挂碍。能打开心窍,便是一桩心事,至于修为,便看他自己的造化。好了,不可悔棋的啊!”白装老人一手敲在了灰装老人的手背上,灰装老人露出悻悻之色,不悦起来。“别耍赖啊,这次我可不会让你。”
“谁要你让,我只是被风眯了下眼睛而已,”灰装老人道。“落错了!不过,谁像你那么小气,不悔就不悔,看你能怎么样。”
夜色入冥,寒风在山林间回荡。
烛光摇曳,屋内熏然。
童子已是醉了,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起来。灰装老人望着韩仓道,“既然心障一解,往后你有什么打算?”
韩仓摇了摇头,道,“心障虽解,但修为未复,说实在的,晚辈也不知道将要去往何处!师傅大仇未报,门中弟子又散落天涯,特别是寒山城一事,恐怕已让许多人寒了心,要再聚起来,恐怕是难了!”
灰装老人低声一叹,道,“过去的事情,该放下的放下,若是苦苦压在自己身上,反而无益。你是大天赋的人,能在武道上走这么远,实属罕见,若是继续在武道上走下去,开宗立派那是指日可待的事情。我想你师傅在九泉之下,也不是希望你报仇,应该是希望你将他的道传下去。”
韩仓眉头微微皱起。一旁的白装老人忽然举起酒,道,“难得坐在一起吃顿热乎的,说这些干什么!来来来,喝酒喝酒,今日若是不将这老家伙的藏酒喝光,往后要再喝道,只怕是难了!”
韩仓眉头舒展,灰装老人哼了一声,瞪了白装老人一眼,道,“喝喝喝,喝死你!”
夜深,酒空杯冷。两个老人负手站在院中,韩仓已是在茫茫夜色中下山了。那消瘦的背影,孤零零的让人心生怜悯。
“我刚才说错了?”
“至少有些话不该我们来说,到底他不是年轻人,在他这个年龄段,我们早已叱咤江湖多年了!”
“唉,嘴贱,我还以为他走出魔障,不会在意呢!”
“心结心结,解开了就不算什么,可若是隐藏在心里,却还是个结。你没看到他端酒杯的手吗,那手在抖!我想,他是在隐藏自己的事情,怕我们担心,或者怕我们过多干涉。”
“关心或者干涉,我们也是为了他好啊!”
“这样的人,在心底里是不会希望有人去关心的。他们是王者,只能站在山巅受人仰慕,独守着那份孤独。”
“罢了,罢了,我也不去管了!只望着剑圣的传承,不会断在他的手中。喂,在我这里饭也吃了酒也喝了,打算什么时候走啊!”
“这是赶我?”
“切,要是能赶,早就赶了,不过是顺嘴一说!”
“你个老小子果然心胸狭隘,不就是喝了你几坛酒嘛,犯的着这样。走,走,走,老子我回泸州去。”
“泸州啊,好地方!”
“老子可没邀请你。”
“稚儿既然随你去,我不放心,自然是要跟着去的。”
“呸,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