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也不是绝对冷酷无情,凭你在无名待的时间,即便是私事,也不可能拖延这么久。”
“确实棘手。”老匠人垂下头,道。“因为对方是个大人物。”
仇九垂着目光,望着气雾渐渐散去的肉块。老匠人道,“我自是匠户出身,身份低贱,本上不得台面,却因我家传手艺精湛,被人所看重。我祖上是鲁班后裔,手艺传自《鲁班书》,一代代没有断了传承,所作物件,也精益求精为人所求。所以,我虽然是匠户出身,在所在地,却是不为差人所扰,日子算是过得去。”
仇九知道他在说自己的往事,便默默的听着。寒风呜咽,四下里波光粼粼。茫茫天地,无比的萧森。
“直到有一日,一个大人物来到了我的家,本来大人物到来,我这匠户应该欣喜若狂奉之若上宾,可在这个大人物找上家之前,另有一个身份诡异的人找过我。”
“他们找你干什么?”
“打造一件兵器。”
“什么兵器值得他们如此吹捧你?”
“一件既能证明身份地位,又可以在百步之外杀人于无形的兵器。”
仇九眸光微微一缩,道,“是什么?”
“剑,轩辕剑,”老匠人严肃的道。“穿梭轩辕黄帝征战百族所用,为至高权力象征。此剑,传闻为天帝所赐,锋芒毕露,杀人于须弥之间。”
“真有这样的剑?”
老匠人垂下目光,手在颤抖,道,“虽然不如传说威力,确可力压天下神兵。”
“那你后面怎么选择?”仇九问道。
“我推掉了!”老匠人道。“也正因为如此,我这身份低贱的匠户便卷入了可怕的权力争夺的漩涡之中。所谓成王败寇,一将功成万骨枯,我这匠户被连累,被灭族。”
“那你的对手,”仇九深吸口气。“是获胜的那个人?”
老匠人摇了摇头,道,“不是。”
仇九疑惑的看着他,道,“不是获胜的那个人,那又是谁?”
“是失败的那个人。”老匠人道。“这个人虽然失败,却没有死,他很好的保全了自己,并且被封在了外地为王。”
“你要我行刺诸侯王?”仇九睁大了着眼睛,无比震惊的看着老匠人。诸侯王均为皇帝至亲,虽然地位大为消弱,却也是至高无上的。行刺诸侯王,无论成败,均会卷起轩然大波,引起朝野震荡。
老匠人望着仇九,点了点头道,“是不是很惊讶?”
仇九垂下头,面色凝重的道,“就像是晴天霹雳。我只希望,上面没有答应你。”
“所以我等了这么久,”老匠人道。“才等到上面的准许。”
“我没有选择了,是吧?”仇九叹息道。
老匠人点头,道,“所以我才要敬你酒,因为这个任务,上面答应是以你为条件的。”
仇九抓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放入口中咀嚼起来。一时间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寒风从身边掠过,茅草屋屋顶瑟瑟发抖。肉虽然煮烂,但却只有咸味,吃之如干柴。可是,仇九确实饿了,便顾不得美不美味,只是不停的将肉塞入口中。老匠人喝着水,沉默着。
仇九吃了大半的肉,又喝了一碗水,站起身道,“帮我把仇四带回来。”
“好!”
仇九便大步步入屋中,只留下老匠人坐在地上,黝黑的面庞露出欣慰的笑意。
木鱼山,被众山拱卫,宛若山中之王。
雾霭弥漫,雪光盈盈。
在木鱼山山腰,有几处屋宇,散落点缀在林中。松林翠柏,青郁厚重。屋子的门窗上已经张贴上了对联,有了新年的味道。
两个穿着灰白色长袍的老人站在院子中,看着童子来回奔忙。
“又是一年,我们两个糟老头子又老了一岁了!”灰装老人摸着下巴道。“年年岁岁,岁岁年年,故人不多了啊!”
“所以才说,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管那么多做什么呢!”白装老人望着童子在院子里跳来跳去,眯着眼睛慈祥的笑着。却在这时,童子忽然朝院外跑去,大笑着排起手来。两位老人转过身,见到一袭白衣的韩仓,两人互相对望一眼,眼眸里尽是欣慰。
童子抓着韩仓的袖子,韩仓站在院外,眸光平静的望着两位老人。
“晚辈冒昧打扰,还望两位前辈海涵!”
灰装老人大笑到了他的面前,上下端详,不时点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小子,我还以为你看不上我的庐舍,打算独自在山巅吃风呢!”
“晚辈也是人,岂能不食五谷!而且,前辈茅舍幽静,正是修行的好地方,晚辈能来,是万分荣幸!”韩仓道。
白装老人站在后面,叫道,“好了好了,客气个没玩了!我说稚儿啊,那对联贴完了吗?”
童子摇头道,“还没呢,屋里的还差着!”
“那就好,正好韩仓小子来了,就交给他了吧!”白装老人道。
“好好,叔叔,我带你去贴春联!”童子高兴的道。韩仓只是含笑着,朝两位老人微微行礼,便随着童子进了屋。两位老人彼此在院中石桌前坐下,棋盘已在,棋子分明。
“看来这小子的心障算是化解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