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忙活过,因为他知道,再怎么努力也没用。
栾安舒脾气倔,她心里有人,再加上害怕再嫁以后,二婚对象苛待小乖。所以早就决定,以后不再提结婚的事,连相亲都不肯去。
这种情况下,她带人回来,只有一种可能。
“我闺女能忍,这些年问过她无数次,那丫头什么都不肯说。当初的是是非非,总归是你们年轻的事,我也懒得多问。”栾剑南语气越来越沉,转过脸看向戚令世,“我现在想听你说,这次来我们家,是抱着什么打算。”
“当然是与她长久的打算。”
“哼!”栾剑南又开始吹胡子瞪眼,“想娶我女儿,可没那么容易?不要以为有个孩子,就能拿捏我们家。”
戚令世无辜地说,“我没有那么想。”
“没有最好。”栾剑南敲敲桌子,提醒,“等会儿出去,可别说漏了嘴。”
“明白。”
他俩满打满算,才聊了十分钟。
走出书房,外面的客厅已经空了。
院子里传来狗叫声,戚令世隔着窗户看出去,见小乖在雪地里撒欢,捧着热乎乎的奶酒,笑得傻乎乎。
姜兰和栾安舒替她堆雪人,冻得手指微微发红。
栾安舒搓搓指尖,哈了口气,白色的雾慢慢飘到空中,又消失不见。
栾剑南坐回自己的位置,抖抖报纸,头也不抬的说,“你去陪他们吧。”
“那你呢,伯父?”
栾剑南轻蔑,“我都一把老骨头了,难道还陪他们乱疯不成?”
戚令世没有说话,直勾勾凝视他。
栾剑南匀了个眼神,“看什么?”
“你好像很想去的样子。”
“滚!”
院子里,栾小乖仿佛不知道冷的傻子,带狗狗跑了一圈又一圈。
栾安舒给宝宝堆雪人,还没滚好雪球,手已经冻僵了。
“妈,我们放弃吧。”栾安舒试图说服姜兰,“谁要玩让谁堆。”
“小乖才三岁,冻着孩子怎么办?”姜兰瞪了她一眼,“不就是给宝宝做个雪人,有什么难的?瞧瞧你,有你这么当妈的?”
“我好冷啊。”栾安舒抱怨。
话音刚落,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让我来吧。”
“咦?”栾安舒转过身,看见戚令世的脸,好奇问道,“你会吗?”
“不会。你教我。”
“你连堆雪人都不会?”
戚令世举目四望,环顾周围皑皑白雪,诚实地说,“其实,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雪。”
“怎么会?麟城也下过很大的雪。你在麟城大学,没有见过吗?”
“没有。”
戚令世住在国外。
通常,赶在下雪之前,他便回到温暖的国度享受寒假。
碰巧赶上的两次,因为没有课,戚令世留在房间里读书,期间顶多往窗外看一眼,又快速收回视线。
等到他再出来,雪早已经消融。
戚令世想起来,为什么他当初会接受栾安舒,珍惜和她在一起的生活。
因为,栾安舒教会他,一年四季拥有各自的颜色,大自然每个变化都值得欣赏。甚至连自己的生命本身,都是一场持续且重复的奇迹。
好像和栾安舒在一起,世界才拥有各种各样的色彩。
“好可惜啊!最近几年很少下大雪。”栾安舒认真想了想,提议道,“等下次休息的时候,我们去更北的地方。那里雪很大,踩进去甚至能没过小腿。”
“好。”
“去哪里?”栾小乖听到他俩对话,连忙跑过来,“可以堆雪人吗?”
“可以哦。”栾安舒张开手比划,“可以堆更大更高的雪人,还可以做雪屋。”
“那小乖也要去!”栾小乖激动地跳起来,“小乖要大雪人!”
“先把小雪人做好吧。”栾安舒指尖冻得通红,发愁地盯着满地积雪。
戚令世适时伸手过来,把她的手裹紧掌心。
他体温略高,掌心温温热热,立刻驱散几分寒意。
“交给我。”
栾安舒被温暖冲昏了头,竟然鬼使神差点了下头,完全忘记戚令世这个人——
动手方面的学习能力,跟小乖差不多。
十五分钟后,小乖面对看不出形状,更看不出构造,甚至难以确认质地的‘雪人’,张大嘴巴。
“怪物!”
“是雪人。”戚令世纠正。
屋檐下,姜兰发愁地问,“你说说,闺女跟了这么个人,以后咋过日子?灯泡坏了,他都不会换。”
栾剑南抖抖报纸,没好气地说,“问你闺女去。”
午饭留在家里吃。
村子虽小,但周围都是农田,家家户户都有菜地。
即使冬天,蔬菜也是最新鲜的。
姜兰带着小乖,到菜地里挑了一颗挂了冰的包菜。菜叶上的冰晶莹剔透,凝结出蔬菜的纹理。
“这种自然冻过的菜,味道特别甜。咱们中午吃热乎乎的火锅,小乖喜欢吗?”
“喜欢!”小乖从菜叶上抠下一块冰,美滋滋说,“小乖要吃火锅!”
“吃火锅还得弄点肉,姥姥带你……”
话说到一半,姜兰戛然而止。
她想到上次带进城给小乖煲汤,结果住上大别墅,现在天天有人伺候的两只走地鸡。
自家的鸡还好说,不吃就不吃了。
要是把小乖带到卖肉的地方,她跟人家的猪牛羊鸡鸭鱼做朋友。
今年过年,整个村子都没有肉吃了。
“去哪里去哪里!”
“不去哪里。”姜兰悬崖勒马,连忙补救道,“你把菜菜拿回家,姥姥等会就回来。”
“小乖陪姥姥嘛~”
“不行!”
“呜呜呜!”
姜兰受不了孙女的撒娇,只好带她回家,把卖肉的重任托付给栾安舒。
栾安舒出门,戚令世也跟着出来,手里拿着车钥匙。
“就几步路,我们走过去吧。”栾安舒裹紧衣服,哈了口白茫茫的热气,“你就不想看看我长大的地方?”
戚令世闻言,立刻放下钥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