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算术比赛开始,钟雪凝才知道作画比赛和算术比赛是在场上同时进行的。
钟雪凝听到这个消息后,首先想到的是,万一有人既参加了算术比赛又参加了作画比赛怎么办?
事实证明她多虑了。
在珣国,凡是画艺出众的人都不屑去理会算术的。
果然,参加作画比赛的那些年轻学子们多是意气风发,风姿绰约,而赛场的另一边则个个不苟言笑,神思凝重的模样。
钟雪凝心想,这大概就是理科生和艺术生的天然壁垒吧。
因为作诗那一轮的“精彩表现”,钟雪凝一上场就吸引了台下的目光,就在众人以为她是要去作画时,她却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不过已经见识过钟雪凝神奇操作的观众们也见怪不怪了,他们现在只好奇这位钟家大小姐待会儿还能干出什么出其不意的事。
钟雪凝知道自己现在也算是小有名气了,现在只想低调的参加完比赛,可她放眼望去,放眼望去,参加算术比赛的人里只有她一个女子,多少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这下好了,她又成为场上那个最扎眼的了。就连同台比赛的选手们都对她投来了异样的目光,想必是将她当成来玩闹的了。
“你确定要参加这场比赛?”其中一个参赛者忍不住问道。
而钟雪凝点头后,那人却摆上了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像是见到了什么奇怪的人。
钟雪凝心想,果然,女性在数学领域从古至今都是受到歧视的。
不过还好,比赛一开始大家就闭上了嘴巴,专心研究起了手里的算术题,至于现场的观众们则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作画比赛上。
显然,比起那个不知所云的算术,大家更期待的是童紫云这个才女又会作出什么了不起的画作。
此时参加算术比赛的人已经将竹片做成的“筹”摆了一地,每个人都显得异常忙碌。
只有钟雪凝,气定神闲的在纸上写写画画,俨然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不过钟雪凝倒是对这个时代的算术水平有了新的见解。
她原本以为他们顶多会些基本的算术,没想到他们连二次方程都出来了。
不过这些对作为理科生的钟雪凝来说还是太容易了。
为了不引起其他参赛者的注意,她特意放慢了计算速度,并且时不时的往看台上瞄去,想知道钟家人现在到底消气了没有。
在此期间,场上的裁判至少提醒了两次参赛者们要集中注意力。钟雪凝知道此举针对的是自己,可她现在着实没有办法完全投入比赛。
钟雪凝仍时不时偷瞄看台上的情况,在不小心对上沈彻的目光后,她连忙将视线转到了别处。
钟雪凝心里嘀咕:他现在不去看童紫云看我做什么,难不成还想找我的不痛快?
此时曹卓刚刚回到看台,就看到沈彻两眼直巴巴的往场上瞅。曹卓顺着沈彻的视线往台上看去,问:“你是在看童紫云,还是看你的小娘子啊?”
然而沈彻却没理会他的话,继续心无旁骛的望着前方。
曹卓见沈彻连话都懒得说了,想来是心情非常糟糕了。于是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吵架了?”
见沈彻不愿开口,曹卓转而又问谷烽:“现在什么情况啊?”
谷烽看了看场上的钟雪凝,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曹卓心里俨然已经猜到了八分,于是没好气的问谷烽:“你家侯爷真和钟家小姐吵架了?”
沈彻这时突然开口道:“我和一个小丫头谈何吵架,说了她两句罢了。”
“哎,不是沈大帅,人钟家人在那呢,轮得到你来说人家啊!你能不能不要开口闭口的就是训斥人啊?人家就一十多岁的小姑娘,哪经得住你一直吓啊!”
沈彻依然沉着脸:“之前不是你说她胆大包天吗?”
曹卓:“话虽如此,可毕竟是如玉有错在先嘛!我方才去训过如玉了,她也已经知错了,倒是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沈彻无语:“我怎么……”
“那你说,最后得了便宜是不是你赤云军?”
沈彻轻叹了一口气:“我恼她又不是因为这些。”
他气得是她不知死活,不知道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
至于谷烽,沈彻又何尝不知他受了委屈。
当年谷烽受伤后,他也曾想过让谷烽留在军队中做个不用上战场的将军。可事实上,哪有将军不想上战场呢。
更不用说像谷烽这样的鲜衣怒马少年郎了。
后来沈彻觉得,与其让谷烽心不静的在军营耗着,还不如回到侯府重新开始,想着他离军营远些或许就没那么浮躁了。
如今那个意气风发的谷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更深沉内敛的侯府侍卫。
可这样的谷烽,真的好吗?
沈彻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毕竟如钟雪凝所言,谷烽本来就是将军,不该屈居于侍卫的身份,甚至还要受到旁人的嘲讽。
一想到这些,沈彻突然觉得烦闷不已,忍不住伸手按了按太阳穴。
曹卓以为他还在上愁钟雪凝的事,于是劝道:“我明白你的心思。反正她年纪还小,慢慢教就是了。”
“你要是真想名正言顺的管人家,那就赶紧把人家娶进门!”
沈彻突然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娶她回家?她倒是肯!
沈彻想起了钟雪凝之前在侯府说的那些话。她当时明确表示自己不想嫁人成亲。
纵使这个丫头撒谎成性,可那些话听起来却是真的。
沈彻不觉又头痛起来,他还真是拿她没辙了!
此时赛场上突然产生一阵小小的骚动,众人正疑惑时,却听到算术比赛的裁判宣布本场比赛的一等获得者为钟雪凝!
方才钟雪凝以超快速度完成了一个三次方程的解答。而她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