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迎喜想着大伯的事情,睡意全无,辗转反侧睡不着。
她不是不相信世界上有甜蜜的爱情。只是不大相信婚姻。
爱情纯属精神的玩意,无关乎吃喝拉撒。
婚姻就不一样了,柴米油盐、冗长琐碎的小事将人的热情全部磨灭了。余下就是一地鸡毛。
举案齐眉,琴瑟和鸣,白头偕老都是书中的想象,不然为何爱情故事那么受人欢迎,显然现实中还是少有的。
徐迎喜心里得意一番,自己得出如此精辟的结论。
不错,不错。
以后不会谈婚论嫁了。
她瞟了一眼明亮亮的窗户,又是一个月明之夜。
窗户用薄薄的旧布单做的,洗的发白的红花照得清晰可见。
周糟万籁俱寂,远处传来蛙声一片。此起彼伏,像是奏鸣曲。
正翻身闭眼睡觉,忽然落地的瓦片声落地,打破原本的祥和宁静。
徐迎喜一惊,奇怪怎么有瓦片声,外面又没有起风。
一点点的睡意全被搅散了,索性就起身掀开窗帘看看。
正在这时她听到后院周英房屋的开门声。
待看,一个黑影子闪进大伯屋内。
小偷?
肯定是小偷,又来偷米面了。他肯定吃完了,又出来觅食。
这个小偷智商有问题,竟找一家偷?
好啊,今天要瓮中捉鳖。
徐迎喜想好了,把周英家门锁上,让小偷出不去。
忽然听到后门周英尖叫声,两秒不到就没有声音了。
不是贼?
徐迎喜纳闷了。
她蹑手蹑脚走出房间,又小心翼翼走进周英屋门口,屏息静气聆听。
只听周英心疼地说:“儿啊,你怎么瘦成这样?”
徐金锁回来了?
只听一个男人粗生粗气地说:“别说了,先给我弄点面粉。”
周英惊讶地问:“面粉你偷的?”
周英一想到自己那些咒语,落到自己儿子身上,心惊肉怕。
“你跟我说,”周英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徐家贵从里屋传来的声音:“你刚才尖叫什么?撞鬼了?”
“虚。”徐金锁的声音。
“我撞到水车了,你把这玩意放家里做什么?”周英提着嗓子说。
显然是对徐家贵说话。
又压低声音问道:“你快跟我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只听徐金锁急切地说:“先拿面粉来,过一段时间我回来再说。”
“哪有面粉,玉米面也被你拿走了。家里的米都在老太太屋里。怎么拿?”周英埋怨着。也不知道埋怨谁。
“那我到别家偷。”说着就听到里面拉扯的动作。
周英哀求道:“千万别去。就你这样子,也只能偷自家。你把事情跟我说了,我给你买。”
“我跟舅舅贩卖人口。”
徐迎喜倒吸一口冷气,差点扑倒门上跌进去了。周英面如死灰。
徐金锁不是一直在县城上班吗?
上班是幌子,做着偷鸡摸狗的事情。
她拉着儿子的手,哀求道:“你别做了,这是犯法啊!”
“不行,这个来钱,还有,身边也有女人。”
起初金锁也在工厂,但又苦又累,还没有几个钱。他本来身体单薄,不是干活的料。舅舅就让他加入了自己团伙。
不需要出什么力气,来钱快,还有许多额外的好处。于是一发不可收拾。
徐迎喜心跳的如小锤敲鼓,砰砰乱跳。不知道如何一步一步退回房间的。
周英真把他送到火坑里了。
如果奶奶、大伯知道了徐金锁做着违法的事情,还不要了他们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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