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因为月彦。
是月彦自己不要脸,一直缠住她,所以她才挣脱不了!
而且,她后面也没有做越距的事,只是抱着睡觉而已!
只是、只是——
她什么都没有做!
产屋敷无惨想着,那颗破碎的心又一点一点地恢复了原状。
他按着胸口,忍不住笑。
……
那之后的几个风雨夜,初桃如约而至。
她独身前来敲响这家人的门。
每每到了这里,她总会先去和小妹聊上半夜,再回到房中,产屋敷无惨已经睡在了被褥中。
他体温冰凉,实在不适合冬日拥入怀中,但又很能看人——或者说,看她眼色。
他会努力地让自己烫起来。
初桃偶尔提早来,还看见他手忙脚乱给衣服灭火,又或是被蜡油烫的红透了眼圈。
笨拙,但实在可爱。
两个人只是相拥而睡,其他什么都不做。
甚至也不怎么说话。
聊的话题也只有月彦自己,或是马上要发生的。
她表现的像是个隐姓埋名、并不打算负责的贵族姬君。
产屋敷无惨自然生气,可又松了口气。
他告诉自己——像月彦这般不知羞的人,只值得被贵族姬君亵玩,不值得哪怕一点的走心!
月彦就该在某一天被姬君抛弃,从此再也找不到她的踪迹!
初桃只是丧偶后寂寞随便玩玩而已,这很正常。
所以,他什么也不要知道!
只以“姬君”和“月彦”相称就好。
但是随着初桃来的次数增加,她偶尔也会在白日里拜访,也会在晴天到访,还会与他说自己知道的事。
“今日朝会可真是累人呀,请让我在这里睡一觉吧。”
“……”
“你知道吗?晴明公有十二神将作为式神,当真帅气呢。”
“……”
即使产屋敷无惨并不怎么回应,初桃慷慨地向他打开了自己的生活,甚至不介意他去了解。
而从她透露出的消息,即使是稚子,也能猜出她的身份。
她怎么能这样!
产屋敷无惨终于忍不住:“姬君有夫君吗?”
他想提醒她,她是有夫君的。
被问到这个问题,初桃一愣,却不心虚:“有呀。”
“怎么?你一直以来就是担心这件事吗?”
因这时代生活实在开放,有夫有妻之人私通反而正常。
所以初桃说的毫不在意。
“……只是姬君近日一直来我这里,我很高兴,但又怕影响了你们夫妻的关系,他会介意你我二人的事吗?”
“他不会介意。”
初桃说的坦然极了。像是那些到处与女子私会的贵公子。
他介意!
到底是哪个不要脸的家伙教坏了自己妻子!产屋敷无惨呕血,抿唇:“他知道我吗?”
初桃却只是笑看向他:“那么,之后就带你去见见他吧。”
“……”产屋敷无惨脑子一片空白。
“明日,我会派人来接你。”
见谁?明面上的产屋敷无惨已经死了。
还能见谁?她难道是有了新的夫君?!
但产屋敷无惨一时无法发问。
他们相拥而眠,青年却辗转反侧:“姬君……再嫁了吗?”
几欲落泪的语气。
“刚刚还装作不知道我是谁,怎么这会儿就不装啦?”
初桃调笑问,产屋敷无惨却只是看着她,想要一个答案。
于是初桃说:“没有,我的夫君已经死了。只是想带你去见一见而已。”
见活人与死人含义不同。
见活人就像带去耀武扬威。
见死人就像带去见家长,是对关系的认可。
产屋敷无惨眨了一下眼,就有湿润的水珠滚落下来。
他哭起来的时候,眼睛是红的,但也并非是狼狈的模样。更加像是抹上了一层浓墨重彩的胭脂,有种楚楚可怜的凄苦。
还好还好,初桃没有再嫁!
“你哭起来就更像他了。”
初桃爱怜地,突然止住了声。
却见青年好像没听到一般,他垂下头,发丝掩住了神情。然后忍不住狠狠地、咬住了嘴唇。
柔软饱满的唇瓣血色尽褪,变得惨白起来。
产屋敷无惨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初桃话中的意思,一瞬间恨极了,胸口痛的呼吸不过来。
可这都是月彦的错。是人都会有感情,相处了这么久,他的妻子温柔良善,会安抚他再正常不过了。都怪月彦没有自知之明地提起夫君话题。
而且初桃都说了——
他哭起来像他。
月彦是沾了他产屋敷无惨的光!
初桃只是从月彦身上看见了他的影子而已!
月彦再怎么得姬君宠爱,也只是一时玩物,比不过正夫产屋敷无惨!
他笃定地想着,被接到了初桃与他的家。
让他生气的是,周围人竟然对他的出现没有一丝讶异。
那里梅竟也没有二话,低眉顺眼的样子和记忆中好不一样,难道是见惯了初桃带情人回家的画面?
不不不,他的妻子才不会有其他情人,她们只是训练有素的仆从而已。
女房朝颜觉得自己姬君最近的艳遇似乎也多了一些,她看了无惨一眼,无奈小声说:“若是都带回府上,那不是人满为患了吗?”
“无惨心善,这座府邸空着也是空着,想必他也是愿意的。”
朝颜:“……”不,他绝不会愿意吧。
初桃只是叹气,转向无惨:“你愿意住在这里,与我一起吗?”
“我不要住在这里!”产屋敷无惨说,“这里是姬君与产屋敷……君的地方,不是我这种人能来的地方,我连踏入都是僭越。”
他这么知趣,女房对他都高看不少。
于是也改口说:“你这般懂事,公子在天之灵也不会介意的。”
产屋敷无惨:“……”他介意死了!
他这么坚持,初桃也不再为难,反而更加怜惜了!
这一次,初桃留在他家中吃饭。
这不是无惨第一次和初桃一起吃饭,他忍着难受吃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