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它会是男孩还是女孩?我比较希望是个男孩,如果是男孩就能跟将军你一样上战场打仗,也做一个英勇无敌的大将军。”
费尚徳沉默的听着杜芷桃初为人母的喜悦。
他感觉很痛苦。
现实再一次将他逼入绝境。
他沉痛的闭上了眼睛,“芷桃,把孩子打掉吧。”
“到时候,将军你教他骑马射箭,我给他做衣……”
杜芷桃赫然抬头,“将军,你说什么?”
费尚徳睁开眼,眼底有着厚重的悲伤,“芷桃,把孩子打掉吧。”
“将军,你疯啦?这是我们的孩子,是我们爱的结晶,为什么要打掉他?”
“芷桃,你先听我说。我们的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需要给所有人时间去消化。”
费尚徳用力的抓住杜芷桃的手,“而现在,灾民安置点出了问题,死了那么多人,肉眼可见往后几个月朝廷都不太平,我有妻子,我的妻子还是三品诰命夫人,三品郡主,我要娶你必须经过她的同意,如果她不同意,即便是太后也没有办法逼她放手让你做平妻。而官员和县主私通是大罪,要抄家灭门的,你怀孕这件事情一旦捅出去,太后震怒,皇上震怒,将军定将万劫不复。”
“不会的,太后很疼我,她会尊重我的。”
“那皇上呢?”
杜芷桃摇摇欲坠,“不。”
她将手挣脱出来,推开费尚徳,“你害怕了是不是?你害怕我们的爱会遭遇反对,你不敢像我一样勇敢的面对一切,你害怕失去。”
杜芷桃反过来劝说道:“将军,生命的可贵不在于长短,而在于爱,只要有爱,上苍会帮助我们突破千难万险的。”
“不。”
费尚徳摇头,“将军府那么多人。”
杜芷桃抱住他,“将军,只要我们是真爱,上苍会眷顾我们的。将军,我们一起勇敢一次吧,其他的交给命运。”
“不,不可以。”
费尚徳再疯也不可能在面对自己性命威胁的时候疯。
谁要拿性命去赌啊。
明明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只需要再等一段时间,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将他们的事情告诉林诺,告诉老夫人,等所有人都能发自肺腑的接受他们,事情就可以解决了。
为什么非要急于一时呢?
孩子而已。
以后还会有很多的,不是吗?
费尚徳一次又一次的拒绝彻底的伤到了杜芷桃。
她失望的看着他。
这个曾经救她于危难,是那么高大威猛强壮的男人,此刻却懦弱了,胆怯了。
他怎么可以后退?
他是将军啊。
是率领千军万马的将军!
是男人。
是勇者。
是上苍派来拯救她□□与灵魂的使者。
他怎么能动摇?
幻想的镜子在此刻碎裂出了第一条裂痕。
而这裂痕刺痛了杜芷桃,刺痛了费尚徳。
那失望的眼神让费尚徳想逃。
他打开门。
费海源如同一个幽灵一般的站在门口。
今夜无月。
只有院子里两盏暗淡的灯笼带来一点点的光明。
黑夜是如此的黑暗。
父子俩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撞到了。
费海源问:“爹,里面的是杜县主吗?”
“她怀孕了?”
“是爹的?”
“不,怎么会是爹的呢。看我说的什么胡话,杜县主才十六啊,爹你都三十多了。”
“爹,我是不是走错院子了,里面是你背着娘养的小妾吗?”
费尚徳慌了,他伸出手,“海源,你听爹说。”
“好,我听爹说。”
费海源央求般的说道:“爹,你告诉我,我刚才听见的都不是真的,是不是?”
“这中间有误会。”
费尚徳刚要解释,杜芷桃走了出来,“没有误会,海源,我和将军是真心相爱,从我第一眼看到他的那刻开始,我就爱上了他。我的生命,我的心,我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海源,你不一样,你是懂感情的人,你也和我说过你相信真爱,那你一定能理解我们,一定会帮助我们,也一定会祝福我们的,对吗?”
“杜芷桃!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费海源大叫。
杜芷桃走过来,握住他的手,盈盈泪目期盼的看着他,“海源,我知道你喜欢过我,但是我真的无法回应你的这段感情。你也爱过,那你就能明白爱是不顾一切,爱是飞蛾扑火,爱是情不由己,身不由己。海源,请你化小爱与大爱,也爱我和将军的这段爱情吧。”
杜芷桃一番话说的是情真意切,费海源直接被说蒙了。
他好乱。
他一把推开杜芷桃。
杜芷桃脚下不稳,往后栽倒,费尚徳赶紧扶住她,怒斥道:“费海源,你知道她如今怀有身孕,你还敢推她?”
“对啊,她有身孕了。”
费海源突然笑了,“杜县主一个十六岁的未出阁女孩有身孕了,爹,你看你说的话像话吗?哈哈哈。”
他大笑三声,“真可笑啊,枉我以为我和杜县主两情相悦,搞了半天,我喜欢她,她想当我后妈,爹,你不觉得可耻吗?你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都能当杜县主的爹了,却勾引一个无知少女,恶心,真恶心!”
“费海源!”
这两句恶心彻底激怒了费尚徳,他出手就是攻击。
费海源没有防备,直接被一掌击倒在地吐了血。
这一番英明神武再度让失望的杜芷桃对费尚徳重拾了信心。
看。
将军还是像过去一样神勇,还是和过去一样会毫不犹豫的保护她。
“爹,要不你杀了我。”
费海源擦掉嘴角的鲜血笑了。
能不笑吗?
这个世界多可笑啊。
多疯狂啊。
礼乐崩坏。
亲生父亲和自己的儿子抢女人。
在自己的府邸内和十六岁的少女有了骨肉。
臣子与县主苟且。
“好。”
费海源捂着胸口站起来,“我这就去递牌子入宫,请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