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吩咐完,打横抱起沈蕴姝进到殿中,拔去她发中的金钗步摇,抱她去浴房。
太极宫的浴房设有温泉,陆渊先褪下沈蕴姝的衣衫,再是他自己的,二人的衣物交叠重合,一如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陆渊虽憋了多日,终究还是顾及她的身体,并不敢太过放肆,一回过后便不敢再要,牵了她的手又闹一回,再次清洗干净,为她擦背洗发。他二人来时才刚一更天,待陆渊擦干沈蕴姝的长发,已过了二更天,沈蕴姝浑身绵软无力地由他抱着回殿,同床而卧。三日后,安排好一切的陆镇早朝过后微服出宫,日夜兼程赶至潼关乘船前往宋州。
又七日,船只抵达宋州,此间距曹州不过三百里,陆镇快马加鞭,于第三日下晌抵达曹州城。
布庄内,沈沅槿与织娘们一同劳作织布,浑然不觉窗外投进来的那道炙热目光,还是一位离开凳子欲去更衣室解手的绿衣女郎先发现了他。“呀!"绿衣女郎惊呼出声,唬得众人纷纷朝她看去,与她相熟交好的素衣女郎忙问她怎么了,可是伤到手了。
“不是。“绿衣女郎摇摇头,“外头有一个郎君,生得甚是高大魁梧,这会子还没走呢。”
众人闻言,跟随她的视线看过去,果见窗外大剌剌站着一个高大郎君,约莫已过了而立之年。
“程娘子……“众人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纷纷向沈沅槿投去目光。沈沅槿焉能认不出那人是谁,当下微微蹙起眉头,安抚众织娘道:“他不是贼人,是我的一位故人,想是有事来寻我,诸位无需忧心,只安心织布就好。"说罢,迈开步子与那绿衣女郎一道奔出门去,又在廊下分别。“你这回,约莫又是翻墙进来的罢。"沈沅槿看一眼不远处高度适中的灰墙,拧眉朝陆镇发问。
陆镇的眸光一刻不停地落在沈沅槿的身上,满心满眼都是见到她的喜悦之情,丝毫没有察觉到她这话里的不满,答非所问道:“沅娘这一年多来过得可好?我和昭阳都很想你,她还托我带了精心准备的礼物给你。”沈沅槿着实还未想好该以何种心情来面对陆瑛,冷不丁听陆镇提起她来,心中又是一阵纠结烦闷,数息后方岔开话题:“你这回来此寻我,莫不是又想推翻上回在潭州的言论,欲要绑我回京的?”陆镇生怕她多心,连忙否认,“并非如此,我只是太想你了,借着半月的授衣假,又另添了二十日来曹州见你。”
亲耳听他说只是来曹州见一见她,沈沅槿这才放下心来,客套地询问他住在何处。
“暂住在城门处的驿站。"陆镇回答得干脆,一双深邃的凤目紧盯着沈沅槿的面容,凝眉委屈巴巴地道:“那处去哪都不方便,尤其是沅娘的布庄,我打探了许久方寻了过来。”
即便他将姿态放得很低,表现得委屈可怜,沈沅槿仍是不为所动,移开目光淡淡道:“现下你看也看过了,早些回去歇着吧,我还有活做。“说话间,转身就要踏上台阶进屋。
陆镇一把拦住她的去路,掐着嗓子装作虚弱无力的样子道:“沅娘,我舟车劳顿多日,进城后去驿站放了行囊就往这处来寻你,还未用过晚膳和午膳,这会子有些乏力头昏,你可以让我去偏房坐坐吗?”沈沅槿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眼前的陆镇似乎比去岁在潭州时的瞧上去要年纪轻些,皮肤也比那时细腻不少,全然不像要三十好几即将奔四的人,倒像是才刚而立。
他的五官本就生得好看,那双水灵深陷的凤目和眼窝更是少见,再加上他这副刻意讨好的模样,着实是将他在相貌上的长处展现得淋漓尽致。罢了,就让他去偏房坐坐,横竖她不睬他也就是了。沈沅槿颇有几分不自然地收回目光,不冷不热地道:“随我来吧。”陆镇料想她喜欢陆昀读书人那一挂的,旋即缓缓点头,文质彬彬地道:″谢沅娘体谅。”
他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沈沅槿怪不习惯他这样的,混不自在地带着他去偏房坐下,又去给他烹来一壶热茶,继续去房里织布。说头晕乏力是假的,说没有用午膳确是真的,就连早上出发前侍从递给他的那张胡饼都没用完,这会子还在怀里温着,陆镇取出那半张饼,就着水大口吃下。
姜川等人藏身在布庄附近的人群中,眼睁睁从下晌等到天将暗了方将陆镇盼出来。
眼见自家主子正和朝思暮想的女郎同在一处,姜川哪敢贸然上前,挥手示意暗卫和侍从都机灵着些,千万莫要扰了主子的好事,远远跟在他二人身后。沈沅槿见无人前来接他,不由泛起嘀咕,心说他这回难道是只身一人出宫的吗?
陆镇看穿她的心思,不问自答:“他们跟随我劳顿多日,我让他们在驿站里歇着了。”
他既不是孤身一人,就不必为他操心什么了。沈沅槿自去后院牵来马匹,麻利地翻身上马,“天快黑了,我此番就不相送了,还请殿下自便。”说完,挥动马鞭,朝着一条行人寥寥的巷子疾驰而去。陆镇就那般被沈沅槿丢弃在布庄的后门是姜川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他满眼可怜地小跑过去,心疼道:“家主今日还曾未用膳呢,咱们快回去吧。沈沅槿离去的那条巷子不深,不多时便被转角的民宅遮挡住去向,陆镇迟迟立在远处良久才转过身来,沉声下达命令:“回驿站。”当晚饱餐一顿,陆镇让姜川明日一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