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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情(3 / 6)

论起来,陆镇每月都会往卢家来探望外祖母卢老夫人,却又鲜少在此处留宿,似今日这般星夜前来还是头一遭,不免令人心生疑惑,不过他既没有惊动府上大小主子亲去迎接,想来无甚迫在眉睫的要紧事。兰蕙忖度片刻,自去端起罗汉床前卢老夫人用过的水盆,走在兰芷身后出了房。

翌日卯正,天方蒙蒙亮,卢老夫人便已醒来,兰蕙招呼人去打热水送来,她自去床前扶人下床穿鞋,“昨儿夜里太子殿下来府上安歇,过会子约莫也该起了。”

卢老夫人静心听着,伸直了手配合兰蕙替她穿上衣衫,面色如常地道:“他也有好些日子没往府里来了,难得今日休沐,且将老身屋里的茶水换成他常吃的紫笋罢。”

兰蕙点头应下,自衣架上取来灰褐色的外披,悉心系好腰带后,唤来兰芷卷起遮光的帘子。

秋燕送了热水进来,兰蕙先服侍卢老夫人净面洗漱,再是给兰芷打下手疏发,戴上嵌岫玉的抹额。

一套流程做完,兰蕙陪着卢老夫人说一阵子话,吃了温水暖胃,便有婢女提了食盒进屋布膳。

卢老夫人用过早膳,卢家大郎和二郎因无需上值,皆携内人一道过来请安,说会儿话,秋燕来报说,太子殿下来了。卢家人闻此消息,皆起身看向门框,卢老夫人亦不例外。陆镇跨过门槛,赶在众人屈膝行礼前叫不必多礼,亲自去扶卢老夫人坐下,却是当着卢家人的面毫不避讳地唤了她一声"阿婆”,而非外婆。卢家人早习惯了听他这样称呼卢老夫人,知他同卢家其他人无甚话说,此番前来大抵是有话要与卢老夫人商议,是以小坐一刻钟便齐齐告退。陆镇礼貌性地扫视一眼,轻嗯一声允准。

兰芷往二人将要见底的茶碗续上温度正好的茶水,领着两个年纪小的青衣婢女退下。

他的不顺心就写在脸上了,若只是朝堂和政事上的问题,大抵都难不倒他,亦鲜少会将情绪显露在面上。

“大郎瞧着似有烦心事。"卢老夫人开门见山,一双略有几分浑浊的乌目端详着陆镇,见他没有否认,张口又问:“可是与先前你同老身提起过的那位女郎有关?”

陆镇凤目微沉,启唇饮了小半碗茶汤下腹,迟迟没有答话,算是默认卢老夫人抛出来的问题。

陆镇先是接连两次缺席选妃大典,后又与英国公家的娘子订婚又退婚之事,卢老夫人这厢亦有所耳闻,加之他又曾在上月领兵出城“缉拿”逃婢,卢老夫人便不难推断出,她的这位外孙即便再如何位高权重,于“情"之一字上,怕是也有不能称心如意的时候。

“莫不是那女郎没瞧上大郎,不愿与你在一处过活?"卢老夫人一针见血地问他道,半分弯弯绕绕也无。

陆镇仍是沉默,沉吟十数息后方轻蹙眉头,冲人颔了颔首。卢老夫人执着茶盏的右手悬停在空中,随即搁会原处,语重心长道:“天下间固然不乏会因权势富贵所动的男郎女郎,可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人,真情二字于她们而言,从来不是这等尘世俗物便可换来的,推心置腹,落在实处的真诚和关切带给她的感受远比那些个你强加给她的富贵荣华更为打动人心。”话音落下,就见陆镇瞳孔一敛,剑眉微蹙,似是陷入沉思之中。卢老夫人偏头瞥向他,观他这副模样,便知他应是将她的话听进去了的,遂继续往下说:“大郎现下困得了她一时,难道还能困住她一辈子,让她如同瓶中的花枝那般一日日枯萎凋零?大郎若果真那样做了,只会将她越推越远,令她越发抗拒你、憎恶你。唯有用行动来打动她,让她的心里也有你,方是良策。”陆镇从不曾同卢老夫人提起过禁足沈沅槿的事,当下听她如此说,不禁心生疑惑,因问道:“阿婆缘何用困字?某只是想要保护她,让她留在我身边。问题抛出,卢老夫人却是勾起嘴角轻轻笑了笑,答非所问,“留在你身边,你可有问过她的意愿?她不情愿,你生生将人关在你的别院里,不是囚禁又是什么?老身用困字尚算轻的。两月前,你私自调兵出城,所为怕也不是追捕仁么逃犯,而是去寻她的罢。”

“什么都逃不过阿婆的眼。"陆镇无可辩驳,眉头皱得愈深,思忖良久后方舒展开来,幽深的目光缓和下来,平声道:“阿婆良言相劝的用意,某知了,改日得闲,某必定带她来阿婆这处见见您,也好让她散散心。”卢老夫人又饮一口茶水,面上的笑容和蔼可亲,“头先听你说起她,便觉是个聪慧实心眼的;她能从你手底下逃出那一次,想来没少在你身上下功夫,而心等候时机,倒是个有气性又有沉得住气的;古人云:真者,精诚之至也,不精不诚,不能动人,大郎要真个想要打动她,免不了多费些心思和功夫,无甚捷径可走。”

陆镇遥想自他占了沈沅槿的身子后,他待她可谓是娇纵,每每得了好东西哪一次不是先想着给她送去,讨她欢心;便是陆昀那厢刺杀于他,为着她,他不也轻飘飘地揭过了。

他的那些纵容和讨好,非但没有换来她的一丝真情,反被她加以利用,待到时机成熟后,她便毫不留情地抛下他,离开长安.他曾在别院强迫她、囚禁她,她待他的态度,可还会因为他的追悔补偿而有所改观?想到此处,陆镇一颗心竞是不由自主地开始发凉,大抵是因着沈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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