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脑袋。
面对这样的场面,张直方冷汗直流,而马监军倒是有些见识,不紧不慢道:
“诸位愿意戍边,不过是为了钱财,而今朝廷让诸位再戍三年,自然不会亏待诸位。”
“朝廷命我带来钱帛犒军,以此补偿诸位。”
“只要诸位愿意再戍三年,某此次带来的三万贯钱和七千匹绢帛,全数交由诸位。”
“某在此承诺,最迟在大中十三年七月前,诸位一定能戍满归乡,届时朝廷还将再发一笔犒赏来补偿诸位!”
随着马监军话音落下,院中众人面面相觑。
他们之所以愿意来凉州戍边,主要就是为了赚钱。
尽管离家两年半,他们都想着赶紧回家,可回家之后便没有这么高的俸禄了。
三万贯钱和七千匹绢,这差不多是赤水军全军半年多的军饷了。
若是能将其收下,供他们五百多人平分,那他们这五百多人差不多平白得了一年的俸禄。
想到这里,不少人心思活跃,而座位上的王守文、吴煨也对视了一眼。
“诸位若是觉得不够,某愿意回京再请犒赏!”
马监军见他们动摇,当即开口承诺。
他这句话,令院中的老卒都看向了王守文和吴煨。
对此,王守文和吴煨也对视一眼,由王守文领头道:
“钱帛太少了,最少要发一年饷来犒军才行!”
闻言,马监军有些肉疼,但想到朝堂之上算过的那一笔笔帐,他还是点头道:
“如此,我明日便启程前往长安,请朝廷增加犒赏。”
“至于这三万贯钱和七千匹绢帛,便交给两位分配了。”
马监军话音落下,张直方也打着哈哈道:“好了,既然事情已经定下,那便摆宴吧!”
说罢,张直方看向身后文官:“从我俸禄中拿出五百贯去姑墨买牛卖羊,在赤水城内设宴犒军!”
“是……”文官作揖应下,随后便向外走去。
与此同时,王守文与吴煨也起身走到院中,叫嚷道:“还看什么?带些人去帮张参军忙啊!”
“是!!”
得知有了犒赏,这群老卒也没那么大火气了,纷纷应下,转身离去。
不多时,百余名赤水军在张参军的带领下,骑马前往了姑臧城。
姑臧的哨骑提前将他们出城的消息传回,衙门内的张淮深等人不由皱眉。
“听闻昨日朝廷派来了监军,还带来了许多车钱帛,莫不是朝廷又想针对我等?”
酒居延皱眉开口,张淮涧与张淮满闻言怒声道:
“若非叔父不愿与朝廷为敌,我们何至于如此憋屈。”“那刘继隆都任陇右观察使了,我们呢?”
面对三人的满腔怨言,张淮深心里也十分不舒服。
刘继隆已经收复除鄯廓外陇西全境,还把手伸到了剑南道去。
这些事情他都有所耳闻,而索勋、李仪中二人对他的军令也渐渐阳奉阴违了起来,这让他心中怒意不浅,却没有什么办法。
他连张直方都没有收拾,何谈收拾索勋与李仪中?
想到此处,他对酒居延开口道:“找人些钱,打探打探消息。”
“是!”酒居延应下,转身便去吩咐人去了。
一刻钟后,百余名赤水军在张参军的率领下来到姑臧城北,可城池门口却聚集了二百余名姑臧军。
老卒们不想生事,便说明了来意,希望派人入城采买。
北门的守将得了酒居延的军令,当即点头道:“你们之中选十个人进入城内采买,其余人安心等待便是!”
因为与姑臧军闹了几次矛盾,并没有占据上风,故此老卒们还是听从北门守将的话,派出了十名老卒去采买牛羊蔬菜。
十个人是分开行动的,因此酒居延所派的人便找上了较为市侩的一名老卒,了几贯钱,便得到了想要的情报。
与此同时,十名老卒也采买了牛羊后,规规矩矩的走出了姑臧城。
“延长戍期?”
衙门内,得知昨日朝廷的来意竟然是延长赤水军戍期,张淮深他们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不免有些憋屈。
松口气是因为朝廷没再挑拨河西军,憋屈是觉得又要与这群畜牲共处三年。
“将消息送往敦煌,让叔父决断。”
“此外……”
张淮深沉默片刻,随后看向酒居延:“酒居延,你走一趟临州,看看能否让刘继隆与我们开辟商道。”
“是!”酒居延应下的很快,他早就觉得河西应该和陇右开辟商道了。
张淮涧也支持道:“开辟商道后,若是能从刘继隆手中弄些人过来,对付张直方也能轻松些!”
“没错……”张淮满颔首表示认同。
不过就在张淮深做出决定的同时,衙门外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防御使!”
急切地叫嚷声传来,待众人向外看去,只见都万孟着急闯入内堂,急声道:“甘州急报!”
众人脸色一变,张淮深更是起身向外走去:“甘州怎么了?”
“称勒带回鹘数万兵马南下叩关,三日前已经越过龙首山,朝山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