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就算他什么都不做,我们也需要在兰州和河州留守上万人提防他。”
尚铎罗虽然跟过尚婢婢,可现在他已经投奔刘继隆了,自然要为刘继隆考虑。
他不明白,自家刺史为什么会想去扶持尚婢婢。
对此,刘继隆轻笑道:“你觉得尚婢婢他们父子,能治理好那么多人口吗?”
“这……应该不能。”尚铎罗别的不了解,但尚婢婢的军事能力和尚摩鄢的稚嫩,他可是一清二楚。
但凡尚婢婢父子有掌握吐谷浑、多麦的能力,也不至于被论恐热给打得逃亡甘州。
如果不是刘继隆和张淮深,这对父子恐怕要死在尚延心手上。
“这就对了!”
刘继隆看着篝火与众人交谈道:“等我们拿下了河临渭三州,唐廷便会立马注意到我们,甚至开始对我们着手干涉。”
“我虽不将其放在眼里,但大唐始终是大唐,还没有腐朽到一碰即碎的时候。”
“这种时候,养寇自重便是我需要做的一件事情。”
“扶持尚婢婢,届时唐廷即便想要对我们动手,也要掂量掂量看他们有没有收复陇西并守住陇西的能力。”
刘继隆把话说了一半,另一半则是没有说。
他需要尚婢婢去威胁剑南道,只有这样,才能在日后唐廷与南诏翻脸的同时,帮助自己解决陇西的人口问题。
当然,这并非是说让尚婢婢去劫掠剑南道,自己再效仿以前,以粮换人。
他想要的是让尚婢婢威胁剑南道,以此让剑南道增加西边的防御力量,减弱南边的防御力量。
如此一来,等到南诏与大唐翻脸并入寇剑南的时候,自己就有理由进入剑南道了。
不过在此之前,自己必须先收复陇南七州之地,这样才能从松州出兵,及时挺进成都平原。
剑南道有人口四百万,成都平原便有人口几近二百万。
只要自己击退南诏进犯,不仅可以在巴蜀站稳脚跟,还能将南诏所掠人口迁往陇西。
不过唐廷将巴蜀视作禁脔,自己需要好好运作,才能名正言顺的出兵剑南。
历史上南诏出兵成都太晚,若是有尚婢婢在剑南道西侧吸引唐军主力,南诏或许会提前进攻成都。
即便他们进攻,刘继隆也能让尚婢婢想办法,联合南诏进攻成都。
如果可以,刘继隆自然想直接与唐廷翻脸,但仅凭陇西,他还实力不够,唯有此下策,才能让他壮大实力。
“嘭——”
是夜,陇西军的投石机不断运作,期间也发生了后排投石机失误,砸坏前排投石机的事故,但好在军中准备投石机甚众,损坏一台,无非再填补一台便是。
反倒是蔺茹真将,他被陇西军的投石袭扰的不堪重负,几次派出轻骑,往大夏城汇报情况。
大夏城在入夜时,便接到了他的第一封书信,之后陆续接到了其它几封书信。
尚延心、折逋讳、鲁褥月三人,眼睁睁看着蔺茹真将信中的坚守时间从三个月到一个月,再到半个月,最后到三天,心里止不住的怀疑蔺茹真将怯战。
他们趁夜派出轻骑,于翌日清晨来到了东谷战场。
日上三竿,太阳从东方升起,照亮大夏河谷所有角落。
蔺茹真将带着大夏城派出的轻骑走出牙帐,隔着百余步观望东谷隘口。
只见隘口内的地上躺满了八九十斤的落石,这些落石几乎堵塞了登上隘口的道路。
隘口上,新登马道的甲兵正在收拾那些被砸死的民夫与番兵尸首。
一夜之间,驻守隘口的六十余名番兵和百余名民夫被砸死大半,血腥场面令人作呕。
眼见场面如此惨烈,被派来监察的小节儿也愣在了原地。
“小节儿,现在你可以上去隘口看看了。”
蔺茹真将幽幽开口,让大夏城的小节儿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这就不必了……我已经看到了……”
大夏城派来的小节儿连忙解释道:“汉奴的投石机确实厉害,都护能坚守到现在,已经是十分的不容易。”
“我现在就把这里的情况向大夏送去,三位乞利本一定会理解您的!”
小节儿说罢,连忙转身上马离去,生怕蔺茹真将把他留在这里。
“驾!”
眼瞧着他策马离去,蔺茹真将这才收回目光,朝东谷关隘看去。
不多时,关隘那边快跑而来一名百户,他跑到蔺茹真将面前后连忙行礼:
“都护,汉奴的投石都快把关前填平了,我们该怎么办?!”
他语气着急,可蔺茹真将却攥紧了拳头:“我们能怎么办?”
“让人埋锅造饭,死守关隘!”
蔺茹真将没想到陇西军的投石机能在一夜之间,将关隘的落差填平。
眼下关隘的落差即将被落石填平,距离陇西军发起进攻也就不远了。
没有了落差,投石、檑木等手段也就施展不了了。
自己这边只有九百多名甲兵和一千八百多名民夫,不知道面对刘继隆麾下如狼似虎的陇西军,又能坚守多久。
他攥紧了拳头,而与此同时,距离他三百余步